很久,李不言才放開了拂雲。
“你額頭有傷。”
李不言的額角有一道小小的傷口,差不多有一寸長,傷口的血已經幹了。
“不礙事,不疼。”李不言云淡風輕。
“陛下弄的?”
李不言微微點頭。
拂雲出了帳篷,端來一盆熱水,又找了些傷藥。
給李不言清理傷口後,又敷了藥。
拂雲看著那道傷口,“傷口有點深,可能會留疤。”
“不打緊。”他身上的疤痕可比這個大多了。
“會變醜。”拂雲不經意道。
“這傷在額角,不在額頭中間,頭髮遮一遮就看不到了。”
拂雲凝望著李不言這張稜角分明五官清秀的臉,“我有祛疤的藥膏,等這個傷口結痂了,你塗抹一段時間疤痕,就不會那麼明顯。”
李不言分明從拂雲眼中看到了嫌棄,“我擦就是了。”
臉別了過去,不看拂雲:“你重色。”
拂雲哭笑不得,“食色性也。”
“再說了,你第一次見我就跟我要蓮蓬,還要跟我求親,就不是看中了我的美貌。”
“誰說的。”李不言明顯有點底氣不足。
“我就不信所謂的一見鍾情,一見鍾情其實就是見色起意。”
李不言無法反駁,這句話有點道理。
在若耶溪初見拂雲時,他並沒有看清拂雲的臉,而是被她那潑辣的性子吸引了。
都說江南女兒柔情似水,怎麼拂雲就是個小辣椒啊,脾氣火辣火辣的。
李不言特意解釋了一句:“其實,我對你也不是一見鍾情。”
拂雲有些氣:“我生得這般貌美如花,傾國傾城,你竟然沒看上我,那是你沒眼光。”
李不言不說話了,他只是想解釋他不是那等見色起意下流之人。
九陽山之事快馬加鞭傳到了東宮。
“怎麼會這樣?”太子整個人都撐住了。
嘉月公主跌坐在軟榻上,雙眼迷茫:“我哥…不是我哥,怎麼就不是我哥?”
她不敢相信奏摺上所說的,五哥對她那麼那麼好,平日裡想盡一切方法哄她開心,她要星星月亮,五哥就給她摘星星月亮。
“我不信,不可能,他就是我哥!”
太子望向嘉月公主,語氣有些頹然:“嘉兒,已經證實了,五弟的確不是五弟。他是蘇歲豐,是前任禮部尚書蘇擴的兒子。”
“我不信!”
嘉月公主發出一聲尖叫,猛地起身,心口忽然傳來疼痛,天旋地轉人暈了過去。
“嘉兒!嘉兒!”
瀟湘苑。
柳下叔鳥紮了針,終於穩定了嘉月公主的病情。
他看向太子,忍不住開了口:“太子殿下,草民說過多少次了,公主不能受驚,不能受驚!公主的病很忌諱情緒過激,幸好公主平日裡都吃著草民開的藥穩固病情,不然這一次公主能不能救過來都難說。”
不怪他很生氣,他給公主醫治了那麼多年,最清楚嘉月公主的身體。
太子沒有說話,接受柳下叔鳥的指責。
倒是宦官正德覺得柳下叔鳥這是以下犯上,公然指責太子殿下:“柳下大夫,就算你是給公主醫治的大夫,你也不能這般對太子殿下。”
柳下叔鳥氣上心頭,直接把話頭轉向正德:“你都是東宮的老人了,公主的情況我不信你不清楚。我辛辛苦苦治了那麼多年的病人,就一個小女孩兒,你都照顧不好,你是怎麼照顧的。”
正德不敢再說話了。
太子妃本想說兩句,但看著生氣的柳下大夫,怕觸了眉頭,還是把話憋了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