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惠寧讓丁書陽送些看過的課外書來,又給了他兩百塊錢,幫陳順江買兩套換洗的衣服。
丁書陽有些吃味:“姐,你回來上班都沒給我買過衣服。”
丁惠寧伸手指他的腦袋:“這是他媽媽給的錢,又不是我自掏腰包。你姐現在窮得很,要不是能回家吃飯,都得餓死了。”
丁書陽這才好受了一點,拿了衣服和書去病房給陳順江。兩個人年紀相仿,有共同話題,在一起聊得很愉快,把陳順江受傷住院那股陰霾都趕跑了。
丁惠寧給他送晚飯時,跟他說起去給周燃當學徒的事:“他跟我同屆,是當年青峽鎮上有名的學霸,後來考上了海事大學,一身的本事。你去跟他學點技術,學會出師了,就自己去外面接活兒。”
陳順江十分嚮往:“真的嗎?他真的願意收我?”
丁惠寧點頭:“嗯,真的。不過當學徒沒錢,只管飯,給你一點買生活用品的錢。”
“我願意,我很願意。”陳順江連連點頭。
丁惠寧嚴肅地說:“你還沒成年,我們還得徵求你媽的意見。她也同意了才行。”
小夥子臉上的笑意即刻退去,喪氣地說:“幹嘛還要她同意?她才不管這種事,巴不得我死了才好。”
“也不能這麼說。很少有不愛孩子的母親,只不過是方式錯了,導致孩子不能接受。”丁惠寧不想他心裡的怨恨加深。
陳順江情緒又激動起來:“她真的不愛我,她就嫌棄我是個拖油瓶。這個世界上不嫌棄我的,只有我奶奶。”
丁惠寧拍拍他的肩膀:“等你長大,你就會明白了。”
跟陳順江聊完,她去找趙馳問陳母的聯絡方式。
趙馳問:“那孩子又鬧事了嗎?”
“不是,我是找她聊聊孩子的去向。他不願意回學校,也不能一直在外面浪,這樣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再犯罪。”丁惠寧說。
趙馳眯起眼睛:“你有什麼法子?”
丁惠寧說:“嗯,讓他去給周燃當學徒,學點實用的本事,以後能憑手藝吃一碗飯。”
“這樣最好。”趙馳明白,“你們是要去做他媽媽的思想工作嗎?”
她點頭:“是,得要她籤個書面的協議,怕萬一出問題,家長跳出來找麻煩。畢竟風險是周燃擔的。”
趙馳點頭:“那我跟你們一起去,有我在會比較順利。”
“你是個警察,身份會不會敏感一些?”丁惠寧有些擔憂道。
“我穿便服去,少說話,最終協議是跟周燃籤的。我去的話,讓她放心一些。”趙馳說。
“那最好不過了。你什麼時候有空?”
“這兩天晚上不用值班,下班了可以去。”趙馳說。
“行,那我約周燃,我們下班了過去找她。”
丁惠寧隨後打電話約陳母見面,說要聊她兒子的事情。陳母猶豫了一下道:“我現在家裡不方便聊順江,我去青峽鎮找你吧,順便再看看兒子。”
“這樣更好,我不用跑這麼遠。上一天班再去,怪累的。”
“丁醫生,謝謝你對孩子那麼好。”陳母說。
丁惠寧嘆一口氣:“我不知道你現在是什麼情況,但孩子是很渴望得到親人的關愛。”
“二婚不好過呀。”陳母也長嘆。
丁惠寧不再說話,別人的生活,她沒有指導經驗和辦法。
……
告訴周燃面談的時間,第二天他提前過來,帶了一些水果和零食去病房看陳順江。
聽說眼前這個風度翩翩的哥哥可能會是自己將來的師傅,陳順江激動得馬上想行個拜師禮,被周燃制止。
他頗有架勢地說:“想當我的學徒也不是那麼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