輛在青峽鎮上比較少見的寶馬。車子停下,下來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他拉開後座的門,將一個五十多歲的婦女扶下。
搭班的護士走進來,低聲說道:“真是稀奇,有錢人也看得上我們這種小小衛生院。”
丁惠寧掏出聽診器:“可能是急症,需要先處置。”
兩人走進來,丁惠寧溫聲問道:“哪裡不舒服?”
婦人捂著肚子說:“我肚子疼。”
丁惠寧示意她:“你去床上躺著。”
婦人到一張小床上躺著,丁惠寧掛上聽診器,從上腹一路往下按,問她疼痛情況。
聽診器沒聽出異常,她卻還說疼。丁惠寧給她放好衣服,摘下聽診器說:“我先給你開些止疼藥,你去市裡的醫院做進一步的檢查。我們這裡條件有限,查不出病因。”
婦女連忙點頭:“好的,我明天就去。”
她友好的態度讓丁惠寧起了疑心,覺得她好像不是來看病的。開完醫囑,交代陪同來的家屬去拿藥,見他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眼裡的熾熱讓她感覺被冒犯。
丁惠寧不悅地說:“別發呆了,快去拿藥。”
“哦,好的醫生。”男人收回視線,拿了就診卡去收費處。
婦人沒有離開,莫名地說了句:“真是挺好的一個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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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姨你什麼意思?”丁惠寧警惕地問。
“姑娘,我家那個跟你爸是同學,陪我來看病的這個是我侄子。”婦人笑眯眯地說。
丁惠寧怒火從心頭升起,原來人家不是來看病,是來看人的。她冷冰冰地說:“大姨,沒病就不要到醫院來佔用醫療資源。我對你的侄子沒興趣,你們別過來妨礙我上班。”
婦人不死心:“可以先加微信,多聊聊,增進感情。”
丁惠寧要氣死:“不用了,我上班很忙的,沒空閒聊。大姨你出去吧,我要看下一個病人。”
男人領了藥,並沒有馬上走,而是跟著婦人在外頭的走廊上,時不時轉過來看她。她渾身不自在,又不能在大庭廣眾之下罵人。
鍾秋玲在微信上問她:【開寶馬來的人你認識?我看他一直在看你。】
丁惠寧用力地敲擊手機螢幕,恨不得把手機戳爛:【不認識,莫名其妙的人。】
鍾秋玲再回過來:【我看他是要堵你下班呢。】
丁惠寧收起手機站起來,走到男人和婦人面前說:【我爸媽拒絕了鄭叔叔,你們這是騷擾我。】
男人露出笑容,狡猾地說道:“我姑姑不舒服,我們在這裡歇歇,等她舒服再走。”
丁惠寧瞪著她,轉身回診室去。想了一會兒,她給潘芸發資訊:【江湖救急!我被一個男人纏住了,你讓趙馳過來幫個忙。】
潘芸應得爽快:【沒問題。】
半個多小時之後,候診大廳來了一個穿藍色制服的民警。
來人不是趙馳,而是顧思遠。他緊抿嘴唇,眼神凌厲地看著大廳坐著的男人,再冷聲問丁惠寧:“今天幾點下班?”
:()共逐春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