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走了,潘芸又讓周燃送她。
太陽實在是大,還帶著兩個西瓜和一些蔬菜,周燃這次開了一輛白色小轎車。
坐上副駕,空調打上,十分涼爽。丁惠寧繫著安全帶,說道:“你這種生活,也不比城裡差,有車有房。不用趕早高峰,不挨領導罵,不受客戶的氣,也不用苦哈哈地供房貸。”
周燃打著方向盤說:“真有那麼好的話,大家都會擠破頭回村了。這當中的苦,非常人能忍受。做農業風險大,靠天吃飯。”
丁惠寧說:“有現代科技干預,怎麼說都要比以前好做一些。”
周燃問她:“回來上班這陣子感覺怎麼樣?適應了嗎?”
丁惠寧將額前的頭髮捋到耳後:“不知道怎麼形容。就這樣吧,得過且過。遇到自己無力改變的事情,還會難受,比如我外婆。”
“回去好幾天了吧?他們還沒有服軟?”周燃問。
“一直跟我媽抱怨。”
“那快了。”
丁惠寧想完外婆,又想到那個農藥中毒的孩子,忍不住問他:“聽潘芸說今年你桃子賣得不錯,明年會更好一點嗎?”
“按道理應該會好,不過一件事的成功,除了實力,也得靠運氣。明年若是桃子爛市,神仙也未必救得了。”周燃說完看她一眼,“怎麼,你家也要種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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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丁惠寧扯了扯嘴角,“前兩天接收了一個農藥中毒的小女孩,留守兒童,父母離異,爺爺在家帶。頭上長了蝨子,她爺爺在她頭髮噴了農用殺蟲劑,還用塑膠袋裹起來。我想要是她爸爸在家,不用受這個罪。”
周燃神情凝重:“留守兒童真是一個難題,特別是女孩子。父母不在身邊,外人給再多的關愛也比不上。”
“我也這麼認為的。可是他們要生活,農村的就業形式都是散工,不穩定。”丁惠寧也很苦惱。
“目前青峽鎮的桃子初成規模,他要是願意回來,自己家種些桃子,空餘再去別人的桃園修枝打藥,說不上多富餘,不過日常開銷比城裡低,還能在孩子身邊。人啊,不能什麼都是完美的,富二代也有煩惱。”周燃說。
丁惠寧聽他的話,心裡有一種踏實感。她問他:“周燃,為什麼你的核心這麼穩定?好像不會自我消耗。”
周燃想了一會兒回答她:“可能是從小到大比較順吧,我想做什麼,就只管去做,不用考慮成不成。”
“這就是學霸的優勢吧?只要去做,就沒有做不成的事。我以前讀書的時候人很消沉,經常想考試不及格怎麼辦?考不上大學怎麼辦?讀完大學找不到工作怎麼辦?”丁惠寧羨慕道,“總覺得不努力會辜負父母的養育和付出。”
周燃安慰她:“現在不要這麼想了。任何事情,只要努力了就好,沒有人可以掌控所有事情。”
:()共逐春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