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向東漫不經心地抽著煙:“今天不去了。你媽和你小姨去上課,光你們姐弟倆在家,我也不放心。”
丁書陽趿著拖鞋,啃著一個芒果出來,聽到父親的話,不屑地說:“你在家能做什麼?早飯我媽弄的,外婆餵飯喂藥是我和姐姐動手,你幹什麼?就知道在這裡礙眼。”
“你小子……”丁向東臉色不太好,他朝兒子瞪眼,“再亂說我打你。”
丁惠寧抿嘴笑:“爸,我媽和小姨去上課,回來織更好看的錦布,能掙錢,所以你才願意管家裡吧?”
被女兒戳破,丁向東也不跟她繞圈子:“要不是現在錦布有市場,你媽要出去上課,我肯定不讓的。不管忙裡還是忙外,都為著掙錢不是?”
丁書陽反骨:“哦喲!你就這麼勢利!我媽不掙錢,你就看不起她唄!”
丁向東聽到兒子說這話,火氣又上來:“你這小子專門回來氣我是吧?”
“你偏心!姐姐說話也難聽,你就不罵她!”丁書陽跳到一旁去,繼續嗆他。
“我跟你姐姐講人生道理。”丁向東說。
丁惠寧眯起眼睛,有一剎那的失落:“也不用跟我講道理,我明白的。”
丁向東點點頭:“你明白就好。以後結婚了,你一定得工作,有工作才有底氣,你有用了,你的丈夫才不會嫌棄你。”
“現實怪傷人的。”丁惠寧聳聳肩。
談話到此結束,丁惠寧昨夜只睡了半夜,洗好衣服,又給外婆餵了一次流食和藥之後,她到樓上房間去睡覺。
醒來已經到中午,丁向東做好簡單的午飯。現在天氣依舊熱,熬一鍋玉米粥,炒一盤酸菜,再炒一個空心菜,三個人能應付一天。
姚秀蘭拍了兩段上課影片發到家庭群裡,告訴他們老師講課生動有趣,學生聽得認真。她只恨自己年紀大,反應慢,記不住重點。
丁惠寧三個人坐在餐桌上,每人手裡都拿著一部手機,播放影片看。
丁書陽說:“沒想到我媽這把年紀還可以去上課。”
“她以前不愛讀書,成績馬馬虎虎,讀完小學識得一點字就沒再讀了。”丁向東說起往事,臉上浮起淡淡的笑,“這麼些年都沒拿過筆寫字,真是難為她。”
丁惠寧接話:“都說婦女能頂半邊天,瞧瞧我媽和小姨,照顧外婆做家務,還織錦布掙錢。一般男人做不到的。”
丁向東沒反駁:“確實是。”
丁書陽出主意:“既然我媽和小姨這麼辛苦,晚上吃頓好的吧。”
“你腦瓜子挺機靈的,就是沒放在學習上。”丁向東嗔他,轉頭問丁惠寧,“你想吃什麼?”
“殺只雞吧。”丁惠寧提議。
丁書陽歡呼:“好啊,做椒麻雞,我最愛吃。”
……
黃昏時分,姚秀蘭姐妹倆從鎮上回到家裡來,看到桌子上已經做好的菜,驚訝地問道:“哪兒來的雞?”
丁書陽過來,殷勤地推母親坐下:“你和小姨去上課辛苦了,殺只雞給你們補補。”
姚秀春笑:“有心了。誰的主意?”
丁書陽有意給父親長臉,朝他的方向抬頭:“我爸的。”
姚秀蘭知道丈夫的秉性,不相信這是他的主意。不過兒子女兒回家吃飯,殺只雞也是應該的。她說:“大家都辛苦,該吃頓好的補一補。”
丁惠寧給眾人杯子裡倒飲料:“媽和小姨最辛苦。”
丁向東不喝飲料,他杯子裡裝的是酒。他舉起杯子,高興地說:“來來,咱們碰一杯,祝你們學有所成。”
姚秀蘭不駁他的面子,喝下一口飲料,順著他的話說:“人家老師之所以是老師,是真有本事的。今天教了我們色彩搭配,看看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