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惠寧大吃一驚,上了車之後趕緊把手機拿出來,開啟短影片網站。
很快就刷到了幾個跟周燃相關的影片。照片有她和周燃面對面吃東西,又一起上了他的車子。
下面的評論五花八門。
當中有些女粉絲心碎,表示哪怕他只是跟普通朋友去吃宵夜,都能讓她們忌妒到發狂。特別是有些到過落霞村見過他本人的,更是失望加難過。
丁惠寧覺得有些內疚,她為自己昨天晚上的行為感到羞恥。
關掉手機螢幕,她側頭看向周燃,沒說話。
見她看向自己,周燃也扭頭看她一眼,再轉頭去開車,隨意地問道:“怎麼了?”
“你的私信還好嗎?”她問他。
周燃抿著嘴唇,過一會重重地點了點頭:“還好,理性的網民比較多。”
“那就是還有一些極端的了?”丁惠寧心裡不安。她不敢想象那些極端的人會說出什麼難聽的話,光想到平常見到的一些難纏病人和家屬,就已經頭疼了。
周燃溫和平靜地說:“你不用擔心,那些影響不到我。”
丁惠寧更慚愧地說:“是我考慮不周,以後不會了。”
周燃沒有說話,他繼續開著車。等車子開到院子裡,他對後面的陳順江說:“順江,你先下車,把木薯拿去剝皮,我有些話要對丁惠寧說。”
陳順江剛才在車上聽到他們的談話,知道他大概要說什麼,順從麻利地下車,從後備箱拎了木薯,快速跑進屋子裡,生怕他們談得不好連累自己。
周燃把車門鎖死,定定地看著丁惠寧,表情嚴肅地說道:“我是不是好幾次跟你說過,有事給我打電話?”
丁惠寧壓了壓唇角說:“說過,但我不應該有什麼事都給你打電話,畢竟你不應該承受我的這些煩惱。”
“我們是朋友。”周燃把這句話壓得有些重,“朋友之間就該相互幫助。你是個非常有社會責任心的人,我願意幫你的忙。”
“可到你有困難的時候,我並不能夠幫你去解決。”丁惠寧無力地說。
“解決的辦法有很多種,有人出錢有人出力,但有人只要在言語上給些安慰和鼓勵,支援我做的選擇就行。朋友不一定都得等價交換。”周燃眼眸裡閃著一些火光,“你是個值得我幫忙的人。”
他越是這樣說,她越是自慚形穢。
周燃最後強調:“你不用為這件事情煩惱,以後該怎麼樣還是怎麼樣。我很高興你在困難的時候給我打電話,證明我是個有用的人。”
丁惠寧向他道謝:“周燃,謝謝你。”
“堅強一些。”周燃想拍拍她的肩膀,想到她有心理負擔,最後作罷,“下車去吧。”
……
陳順江手裡剝著木薯皮,注意力一直放在外面。當聽到周燃的腳步聲停在廚房門口,他馬上關切地問道:“你跟我惠寧姐說什麼了?你不會怪她吧?”
周燃擼起袖子,過來幫忙一起剝:“在你眼裡,我就是這種不講理的人嗎?”
陳順江撇了撇嘴:“你有時候是挺不講理的。”
周燃低頭看他:“我哪次不講理?”
小孩哥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周燃說:“好好幹活,大人的事情你少打聽。”
剝了五六根木薯,洗乾淨切成小段,足足有小半鍋。先在鍋裡燒開水,把木薯塊放進開水裡焯一下,再重新放冷水裡,加黃糖片,放高壓鍋裡煮上半個小時。
煮好的木薯羹又粉又糯,還有些彈牙。
丁惠寧一口氣吃了兩碗。
吃完之後,她準備回家,朱桂英和周國棟意外:“都快弄晚飯了,吃完晚飯再走。”
“下午給我媽打過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