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顆綠色液珠都擠進鋒辰的體內,隨著它們的進入,鋒辰青筋暴起,以前也不是沒受過傷,但這種撕心裂肺的感覺,還真難以忍耐。
鋒辰埋頭低吟,拳頭死死捏緊,渾身都在用力抵抗。
打一針管藥的功夫,鋒辰已經大汗淋漓,汗水浸溼了衣服,多虧通風管時不時有點冷風,這才喚醒鋒辰的意識。
簡把殘留了一點綠色液體的針管扔進盤子裡,“把他們兩個,押到地面的籠子裡。”
又去了兩個人走進時念所在的監獄,他們一聲不吭,按住時念給她蒙上眼睛,押著她去了地面上。
時念感受到刺眼的陽光照射在身上,從水泥地板出來,有沙子、泥土,這是在熱帶叢林嗎?
時念被扔進一個由許多粗木頭圍起來的籠子裡,空間不是很大,但可以平躺下五個人。
剛摘掉眼罩,就看見被拖過來的鋒辰,他僅穿了一件單薄的衣裳,也被扔了進來,他們解開了兩人的手銬。
木門被鎖上,兩根木頭僅間隔一個巴掌寬。
等到他們離開,時念湊過去晃了晃鋒辰,“你怎麼樣了?他們對你做了什麼?”
鋒辰蜷縮起來,被鎖住的手猛捶自己的腦袋,伴隨著嗚咽聲:“離我遠點...你走開。”
時念退後一步。
突然鋒辰爬起身,他猙獰的看著時念,“把我捆在木頭上....快!幫我把衣服脫掉把我捆起來!”
鋒辰的瞳孔泛紅,情緒變得很激動,似乎下一秒就要開撕。
時念趕忙幫鋒辰脫下他的衣服,捆在木頭上。
日頭依舊很烈,但冬天裡的太陽不會很燙,只覺得暖和。
鋒辰被太陽烤著,任憑怎麼將頭埋起來也躲不掉。
“他們...給我注射了毒品,在陽光下,會讓人發瘋。”鋒辰壓制住胸口的瘙癢。
簡說的症狀正在一步步體現出來。
時念聽此,沒有片刻猶豫便脫下外套籠罩在鋒辰身上,自己則站在他跟前擋住部分陽光。
簡站在遠處,“今天不許給他們送任何吃的,我要看到他親手撕開時念的肚皮。”
二首領撩起馬尾,濃妝豔抹下掩蓋一絲擔憂,“放心,這出戏,我們今天看定了。”
簡攬住喬豔的肩:“走,去泡個澡,阿春帶了好東西回來。”
喬豔眸光一沉又很快仰頭,“好啊~是什麼呢?”
*
一時間海上轟隆聲作響,直升機和幾十艘低調的小船,和十幾個無人機。
它們分別去往三個島嶼。
陽光漸漸褪去,時念因著傷口沒有得到妥善處理,再加上在寒風中保暖不到位,小臉燒得滾燙。
鋒辰卻醒了過來,他眼眶周圍都是血紅色,看向時念的時候卻頓了頓神,驚恐的往後縮去。
腦海中浮現起孤兒院的生活,一條條血淋淋的傷口,一道道哭喊聲、求救聲。
一眼望不到底的黑色走廊,是常年不見陽光的生活,是吃飯弄掉筷子後的責罰,是提水桶打翻了後的棍子,是睡覺睡過頭的關禁閉。
鋒辰不願回憶曾經的痛苦,院長和時念的臉交替出現在眼前。
鋒辰一遍遍提醒自己,眼前的人是時念,院長已經離世了。
肚子已經餓的咕嚕作響,時念從沉睡中醒來,她只見鋒辰看自己的眼神變了變。
時念伸手晃了晃,鋒辰就跪坐在原地一動不動。
“鋒辰?”時念小聲試探。
藉著點點月光和地堡外微弱的燈光,鋒辰瞳孔聚焦,鎖定在時念臉上。
不,現在鋒辰所看見的,是孤兒院院長的臉。
夜晚一聲咆哮劃破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