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似的,呼吸一下就疼。
腿也有點兒下意識發軟。
但我穩住腳跟,緩慢在臺階上轉過身扭著頭問他:“他去了什麼地方?可以和我說說嗎?”
我看他猶豫,又說:“我和你一樣,也想關心他。不瞞你說,這很長的一段時間我都一直想不通他為什麼就突然……突然走了。
那天小平和我說到這個事,說他在醫院住院,從那個時候我就一直提心吊膽,但我知道他的情緒不好,所以一直忍著沒問。
如果可以的話,請告知我一聲。”
“他去看他兒子了。”
果然!
和我想的一樣,可我居然……好像有一把刀懟在我面前,如果我執意要繼續問下去,那把刀就會直接朝著我狠狠的砍下來…
我怕。
我怕把這個話題繼續下去,可是如果不問的一清二楚,我的心裡又有不甘。
我一直惦記著這個事兒。
前有追兵,後有狼虎。
好像怎麼做都難。
我的聲音幾乎都是顫的,塑膠口袋也被我磨出沙沙的聲響。
我還是沒忍住問李小開:“你可以稍微細化一點嗎?那天我也是問到這個問題,他迴避了。後來就發生了這一連串的事兒。”
李小開好像有些不願意。
我又和他說:“我只是想了解更細緻一些,想在日常生活中迴避他的痛點。其他的我沒什麼惡意的想法。
我可以和你保證。”
李小開原地沉默著。
他把頭深深埋著,也不知道在看地還是在看他的腳尖,總之情緒很不對。
又過了好一會兒,他單手插兜,緩緩把目光放過來。
這才和我沉重說道:“六年前,孩子4歲。和幾個小孩一起到河邊玩,最後……永遠起不來了。”
我緊緊用力抓著塑膠口袋,好像要把口袋硬生生的磨破。而我自己沒有什麼知覺。
我甚至都感受不到李小開在現場,我已經一個人深深的陷到一個深不見底的黑洞裡去了。
原來…
我心裡那種不好的預感是真的。
如果不是……如果不是這麼要人命,這麼無法挽回的情況,以王浩的那種精神狀態,他根本就不會呈現出那種無魂無魄的樣子。
除非是孩子永久回不來。
怪不得。
“那……那他和你姐姐就只有這麼一個孩子嗎?”
“後來…”李小開頓了一頓,說:“後來他們打算再要一個,畢竟都還年輕。但是這條路有點艱難,因為那個孩子的離世,導致我姐姐的身體每況愈下。
之前,其實他們條件不太好,生了兒子後,我姐姐就去上了環。後來取環的過程也無比艱難。
中途還經歷了調養身子,各種各樣的土辦法。可不知道老天爺到底是怎麼想的,讓他們兩個這麼好這麼努力的人……去承受這些痛。
好了,我就講到這裡吧。你上樓吧,我也回去了。
哦,對了,這些事兒你別和浩哥提。不要在他面前提到任何關於孩子的事兒,就當是我提前感謝你了。”
,!
“……我知道。”
我都忘了讓他路上慢一點兒。因為根本還緩不過來。李小開說的那些話還縈繞在耳邊。但我也知道這個時間點不能長久在外面待,所以稍微調整了一下心境,回家關上門,才重新一個人坐在沙發上,坐在黑暗中,深想剛剛李小開說的那些話。
後來拿著手機想聯絡王浩。
資訊編輯了一條又一條,卻又不知道該和他說什麼?怎麼說?
我倒靠在紅木沙發上。
心想: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