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心裡起伏就很大,再聽他這麼一說,委屈就更濃厚了。眼眶中的淚瞬間止不住。
“李小梅?你在哭嗎?”
他的聲音沒有剛剛那麼嚴,但也正是如此才讓我覺得更難過。太多事情積壓在心裡。成年人有太多無奈。無論是關係還是現實社會因素,都不是幾句話就能理得清。
可他給的溫暖和關心又是歷歷在目。真實又誠懇。
一般人聽到這種訊息,多半都會選擇迴避或是繞開,有的甚至能放下當下能佔的便宜,選擇斷絕關係,害怕被累贅拖累。畢竟這是實打實的真金白銀,這是高利貸呀。
這以後還不知道會有多少窟窿。
只要有開始,就會有填不滿的趨勢。
可他卻選擇在這麼大晚上給我打電話過來詢問狀況。
我自然也知道他並非是個偉大的人,他也不是誰的守護神。
他也會權衡利弊。
所以才更加感動,也更像一個小孩,在感受著他給的這些關心和愛護。
我抬手擦淚。
“沒有,我沒事。”
“我沒別的意思。你不要哭,有什麼話我們好好說。我是聽他們說的,但具體他們也不瞭解。如果你信得過我的話,可以和我裡裡外外說一說,這樣可以保證我給的建議相對客觀。”
“小梅?我既然和你在一起了,就不想對你坐視不管。我們就事論事,你也不要覺得這是什麼窺探隱私,我也沒有存著笑話人的意思。”
我回到沙發邊坐下,抽紙擦淚,也在盡力平復自己的心。
如果說,這個時候非要有一個人站出來,提相對客觀的建議,站在我的利益出發點,幫我想辦法。
那肯定只有王浩一個。
他也是我目前為止唯一願意相信的那個人。
我把事情的來因去果全都和他說了。
他那邊似乎還有風聲,我撿到零碎的空隙問他在哪,他說他在海邊。
有海的地方。
是廣西還是廣東?又或者是海南?
只是還沒來得及細問,他緩而沉的開了口:“我明白你的意思,但從男性的角度出發,可以推斷出應該不是開玩笑。可能這筆錢就是真正借了。
但不管他是隨便找個人忽悠想從家裡套錢,還是真的借高利貸,都不是值得人寬容,不值得人原諒的。
無論是哪種狀況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都在試探你的底線,針對現在這種狀況,我給你的建議是離婚。”
當我從他口中聽到離婚兩個字的時候,渾身都在打抖。
我自己也考慮到這兒了,只是有被很多東西束縛在這一圈打轉。
我又害怕。
如果離了婚,雖然有法在保護,但如果他不承認不給家裡錢又怎麼辦?
或者說……我和他現有的共有財產也是分不開的。非要分開,那就只能是把房子給賣了,可把房子賣了,我和孩子住在哪兒?
總不能拿到一半的錢,眼睜睜的坐吃山空吧?
這也是之前為什麼沒有考慮離婚的原因。在我們農村,真的沒有這麼大的延展性。
城裡可以有很多種活法。
只要有個住的地方,隨便找個事兒都能掙點錢餬口。
但是農村不行,農村唯一能守著的就是三分地和一處住的茅草房。
而且他還遠在天邊,根本守不住。
“還在聽嗎?”
王浩問。
“……嗯,我在認真聽。只是我不知道這一步走出去會不會……會不會讓我更受侷限?”
“你不走出去也會受到侷限。現在不就是最好的例子?”
他一句話好像一記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