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個沒什麼理想的人,就如那不願圍著磨盤打轉的倔驢。
只有難以忍受的鞭子落下,方才不情願且敷衍的往前走幾步。
但是!
為什麼驅動我前進的鞭子,就從來沒有高舉輕放的?
為什麼就不是一個美麗的姑娘,拿著那細細的皮鞭輕輕打在我身上?
獵仙賊這含混不清的話語,如同二郎神的趕山鞭,繞過肉體,直直抽在楊九心尖尖上。
楊道爺向來心態皮實耐揍,雖不說被抽的七葷八素,至少也被抽翻了調料罐,五味雜陳。
這一件件的,不像驅動力之鞭,倒像驅動力之泥頭車,每次他不想走的時候,都要把他撞飛一段。
好歹是每次出現,都要引起一波腥風血雨的狠角色。
眼下卻圍三缺一,倒像在歡送他離開。
這故意的,有些明顯。
不過與雲隱等人會合,也是他眼下打算。
楊九也不敢解開陣符,只好帶人猛衝。
雷門雖然殺不了獵仙賊,一般兇獸卻擋不住,沿途不開眼的幾隻人面蠍,破土而出,沒等反應過來,便被軍陣絞的粉碎。
除了水獄雷門稍顯暗淡,其餘四道城門似的玄奧光華,在曠野上徑直推進。
本來楊九也遁出不遠,軍符加持之下,眾人也行進極快。
不過等他可以看到,夜幕下那影影綽綽的臨時營地時,卻沒看到激烈的戰鬥,反而一片平靜。
唯一的騷動,還是楊九這五道符門引發的。
“你怎麼又回來了?”卯羽彥把手裡古扇一收,看向浮在半空的楊九。
“還有,廖紫安你不幫著守城,怎麼跟駙馬湊一塊了?”
“少主,”這青衣女修竟對卯羽彥很是恭敬,“公主府收到雲隱先生訊息,訊鳥傳書,命我等接應駙馬。”
楊九沒工夫搭理沒他,兩手掐住印訣,要把自己軍陣與原先布的安五營陣合在一起。
“這”雲隱也是謹慎,不知在佈置什麼陣法,看楊九帶了五座高大光門過來。
悻悻停手,交給自家弟子接手,自己則飛身而起,在五門之間來回穿梭打量,一臉豔羨。
“你們這邊怎麼樣?”眼下情況,不但超出羅凌菲預計,楊九也察覺異常,且越來越明顯。
“我們等了許久,根本什麼都沒有,還在擔心是不是你被他們盯上,正在討論是守是留。”
卯羽彥指了指仿楊九氣息的假人,“看來是多此一舉。”
“少主,可能是獵仙賊的調虎離山,我等遇到駙馬的時候,也遇到他們了。”
青鳥廖紫安向卯羽彥報這訊息,“不過”
她突然不知該怎麼接著講吓去,自己一群救人的,反被被救的救了。
“先別管這些,雲隱先生,儘快佈置法器,咱們走!”眼前的安靜實在異常,楊九覺得還是走為上計。
“嘿!入甕了!”
又是那個無法分辨方位的聲音。
“獵仙賊!”楊九起身環顧,卻發現四周死氣似乎毫無異常,那略顯凝實的死氣團,這次根本沒出現。
“什麼?”雲隱几人臉色一變,五獄雷門正在,突然一個巨大銀白傘蓋出現。
傘面非布非綢,散著金屬光澤,條條錦緞垂下,輕輕飄動,一串串珠寶流蘇叮咚作響。
其上光華在傘蓋上游走幾下,這方營地頓時亮如白晝。
“沒有啊”雲隱皺著眉頭四下打量,“這滌魂寶蓋,就是王室為了遮蔽死氣所煉,既然沒反應,那就是沒來。”
“不過駙馬,你遇到獵仙賊,怎麼逃出來的?”
“被他們放出來的,趕緊準備法器,咱們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