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你與柳無塵是一夥兒的呢。”司徒妖嬈鬆了口氣。
雪銘聞言,饒有興致道:“若我真的和他是一夥兒的,你又如何?”
“如何?”司徒妖嬈喃呢著,看著男子,忽的笑了起來,甜甜道:“自然是殺了你。”女子的話說的沒有一絲殺氣,可偏偏,卻讓人感覺得到她的認真。
不過,這世上能殺了雪銘的人,卻太少了。
“你倒是決然,可這世上有許多時候,人都是身不由己的。殺戮不能解決一切問題。”雪銘的聲音很輕,帶著一絲疲憊。
“至少,騙了我的人,我不想讓他活著。”司徒妖嬈敲著椅子的把手,淡淡的說道。雪銘聞言,不由得笑了起來:“你與柳無塵倒是有一絲相似。好了,我不曾騙過你。更沒有對不起你,去休息吧,這房間的隔壁便可以住下。若有什麼事,我也好有個照應。明日一早早些起,我會為你治療。”雪銘今日的脾氣相當的好。
司徒妖嬈聞言,起身,走了出去。
司徒妖嬈走後,雪銘不由得揉了揉眉心,眼中不再有之前的和善。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冷漠。
事情很快就會結束了,只要回到了雪山,他就還是那個雪山之巔冷漠的雪山主人,依舊會在遇見病人的時候,提出各種古怪的要求,將人命視為兒戲。至於真正的自己?
雪銘嗤笑了一聲,或許不會有誰知道了吧。這段時間雖沒在雪山之上,卻是他最開心的一段時間。而司徒妖嬈,也是最讓他滿意的病人。
奇怪的毒,堅強的態度,還有……從不覺得他有病。
不過,再滿意,也終究要離別。這便是人生。
夜色深沉,洛城之中的燈火早已熄滅。洛城內,大街小巷中都有人倒在那兒,他們有些是在悲哀自己現在的人生,有些是在期待著神子神女能救了他們。這些人,有的是洛城人,而更多的,卻是從別的城鎮而來。他們為地,只是活著。
所以自然的,這洛城內便死氣沉沉的了。
每日他們唯一會做的事情,便是將已經死去的同伴埋起來,然後繼續期待著那有可能降臨在自己身上的神蹟。
澹臺無月坐在城主府的大堂內,手中捏著的是一封信。一封從京城送來的信。臉上的表情可以說是極為憤怒。
呵!這些人倒是手眼通天,只是這麼兩日的功夫,便已經知道他所在何處。而更可笑的是,在之前他失憶的時候,卻無人來幫忙。若非是澹臺雲逸帶著她來了,只怕他的記憶便再也無法恢復。哪怕最後治理了江南的瘟疫,也會娶了那個叫千水兒的女人回去。
只怕,這才是母后想要看見的吧?
從一開始,母后就沒想過讓他留下司徒妖嬈。一想到這裡,澹臺無月的心中便止不住的憤怒。這些人,總是會為了達成自己的私慾,而不顧百姓死活。甚至差一點,鑄成大錯。
心想著,澹臺無月將手中的信撕碎,冷冷的看著跪在地上的送信人:“告訴母后,她的意思我明白了。不過……本宮不管那千水兒是不是什麼巫國公主,也不管她有什麼用。本宮都不會娶。還有,母后最好也不要再輕舉妄動。妖嬈的事情,本宮回去之後會處理。若再有下次,本宮與母后之間的合作,也就可以就此結束了。若母后她不希望自己一輩子所謀奪的東西就這樣煙消雲散的話,最好理智一點。現在……我很生氣。”
男子平靜的闡述了此時他的心情,說是很生氣,可看上去卻好似並沒有什麼一般。
地上跪著的人聞言,忙道:“是,小的一定轉告皇后娘娘。”說完,消失在了澹臺無月的面前。淡淡的微風吹入大堂,將那散碎的紙張捲走,澹臺無月只是淡淡的看著,眼中不帶一絲情緒。
洛城這邊,雖依舊是死氣沉沉,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