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玩玩吧?”
“可以啊,我和迪恩說一聲。”
德斯蒙特把浴缸裡的水放光,用水龍頭衝乾淨了手——「盒子」要求放了半袋的海鹽——捧著擦乾的黑匣子回了臥室。
「盒子」說:“別把我放在這裡,我去客廳或者閣樓待一晚上。你們這房子隔音應該還不錯吧?……總之,能少打擾你一點。”
德斯蒙特有些好奇:“怎麼了嗎?你晚上有事要忙?”
“有點工作要做,今天剛好是第六期。”它唔了一聲,“其實你一起來看看也不錯,挺好玩的,我們可以做搭檔。”
德斯蒙特果然來了興致:“搭檔?我嗎?我還沒參加過工作誒,會不會礙事……”
沙啞的男聲中用無所謂的腔調說:“沒事,出事了我幫你消除他們記憶。而且其實蠻簡單的,你跟著我走就是了,聽我安排。”
“那……我試試。”
柯立夫·哈代是一個有著棕色捲髮、綠色眼睛的男人。
他的五官和身材都平平無奇,沒有特別出眾的地方,人緣也很一般,從小到大都是社交場合裡稱職的背景板。
他的人生也一直都是平均值:既沒有偉大的目標理想、也沒有作奸犯科自甘墮落。
他安心於自己小職員的工作、本分地幹活,不要求高薪資、也不刻意追求業績,房子是租的、開一輛二手車。總的來說,他過得還算可以,馬馬虎虎。
柯立夫沒什麼野心,他很滿足這樣的生活,也習慣了平庸的日常。
——可是當他被裁員的時候,一切都輕而易舉地崩塌了。
他嘗試上訴,要求公司賠償自己的損失,卻被人事找了一點工作上的失誤打敗;他重新投簡歷找新工作,可是競爭不過那些更年輕進取的後輩;他去餐館打工,最後因為打碎了盤子被老闆辭退。
沒了經濟來源,很快,他就付不起租金水電費、被房東趕出來了。
……有的時候,墮落要比重新振作更加順理成章。
他開始露宿天橋,從垃圾桶裡翻出別人不要的被子衣料禦寒,在街邊乞討,然後拿這些錢買點便宜劣質的食物——更多的,則用來買菸酒。
在尼古丁和酒精的麻痺之下,他能有短暫的、逃避現實的時光。
而每次夢醒,他又更痛苦地渴求迷幻的麻醉,惡性迴圈地把金錢花費在這些東西上。
等到他反應過來,他已經完全接受了這個落魄的自己,不再對明天抱有光明的希望。
他唯一能夠預料到的未來,就是他會因為醉酒,一頭栽下河流,悄無聲息地死在無人的冰涼夜晚,第二天在報紙上佔據小小的版塊。
這就是柯立夫·哈代的一生。
“你真的……就想這麼結束嗎?”一道陌生的聲音不知從何處傳來,迴盪在他的腦海。
彼時,柯立夫還沒從醉酒中清醒,浸泡在酒精中的大腦遲鈍地運轉了一會,他硬撐著張開眼皮,隱隱約約間,看見一份工整的契約書擺在眼前。
“《追夢計劃》是一款慈善綜藝……嘔——”
頭昏腦漲,他吐了。
宿醉的腦袋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