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恰似一位疲憊的旅人,悠悠吹散了那瀰漫在空氣中、仿若實質的刺鼻黑煙,露出一片仿若被洪荒巨獸肆意踐踏過的荒蕪景象。殘磚碎瓦橫七豎八地散落四處,地面上滿是焦黑的痕跡,一道道仿若惡魔利爪撓抓而出的溝壑,縱橫交錯,訴說著方才那場驚心動魄、生死一線的惡鬥。眾人的心絃,本像緊繃在強弩上的利箭,時刻準備著再次彈射而出,此刻,卻似斷了線的風箏,飄飄悠悠地落了地,稍稍尋得了一絲鬆緩。
墨海佇立原地,身姿挺拔依舊,宛如一座巍峨不朽卻歷經風雨侵蝕的古峰。他手中那柄寶劍,寒光收斂,緩緩沒入劍鞘,“鏘”的一聲脆響,恰似困獸歸籠時那聲不甘又無奈的低吟,透著劫後餘生的沉穩與淡定,可那微微顫抖的指尖,還是洩露了他內心深處殘留的緊張餘韻。
抬手抹了把額頭,細密汗珠匯聚成串,順著臉頰滑落,滴在滿是塵土的地面,濺起微小塵霧。
他轉頭望向雲海,“雲海,你可安好?沒被那邪火傷著吧?”聲音急切,仿若洪鐘鳴響,又因激戰過後,喉嚨乾澀,帶著幾分粗糲沙啞。
雲海聽聞,嘴角上揚,輕拍胸脯:“我好著呢,你這擔心吶,活脫脫像個老母雞護雛似的,緊張個啥呀。”她一頭烏髮略顯凌亂,幾縷調皮髮絲掙脫束縛,垂落在白皙頸邊,宛如一幅寫意水墨畫,增添了幾分凌亂美感,那身衣衫亦沾染塵土,卻似披上一層朦朧戰衣,非但無損風姿,反倒襯得她愈發英姿颯爽,仿若巾幗戰神凱旋而歸。
此時,那青年手握玉佩,原本奪目耀眼、仿若烈日當空的光芒,漸漸斂去,恰似倦鳥歸巢,收起羽翼,迴歸靜謐。他身形修長,身姿挺拔,仿若春日竹林裡那竿竿青竹,傲然挺立,不懼霜寒。
大病初癒的面龐,還殘留著幾分蒼白,恰似薄霜覆蓋的美玉,添了些許柔弱之感,卻更襯得眼眸深邃,仿若幽潭映月,藏著無盡神秘與深邃智慧。
他緩步走近,每一步都沉穩有力,衣袂輕拂,舉手投足間盡顯優雅風度,待到近前,拱手作揖,禮數週全,那姿態,仿若古禮傳承的具象,“多謝姑娘再次救命之恩,先前昏迷,諸多不知,還未請教姑娘芳名。”聲音溫潤如玉,恰似山間潺潺流淌的清澈溪流,悠悠淌過心間,帶著與生俱來、融入骨子裡的謙遜與教養,仿若世家公子風範盡顯。
雲海瞧著他,臉頰悄然浮上一抹紅暈,仿若天邊雲霞悄然暈染,輕咳一聲,試圖掩去心間莫名慌亂,“我叫雲海,雲宰相家的女兒,今日救你,也是醫者本分,不必掛懷。”說話間,目光不經意觸及青年腰間玉佩,那“海”字仿若一道神秘莫測的咒語,悄然撥動心底深處那根最細微、最敏感的琴絃,引得心跳莫名地漏了一拍,慌亂間,忙不迭移開視線,可那臉頰熱度,卻似燎原之火,愈發滾燙。
墨海在旁,劍眉輕輕一挑,將這細微互動盡收眼底,心底頓覺酸澀翻湧,仿若打翻了一罈陳釀老醋,酸意肆意瀰漫,暗流湧動。他雖知曉命運紅線玄之又玄,奇妙難測,可眼見心愛之人與旁人這般“眉眼傳情”,終是按捺不住心頭醋意。暗自咬牙,面上卻強裝鎮定,上前幾步,大手重重一拍青年肩膀,那動作看似豪邁不羈,可力道把控精妙,帶著幾分試探意味,“兄弟,你這玉佩有些門道,剛可幫了大忙,不知來歷幾何?”
青年垂眸,手指輕撫玉佩,神色間滿是悵惘,仿若陷入悠遠綿長、迷霧重重的回憶長河,“此乃家傳之物,自我懂事起,便佩戴身側,只聽聞長輩說與家族命運相連,關鍵時刻能保平安,卻不想今日竟有這般靈力,實是意外。”言罷,抬眸看向雲海,目光交匯瞬間,恰似夜空劃過的兩道閃電,碰撞出無形電芒,引得雲海心亂如麻,慌亂別開眼去,雙頰泛紅更甚,恰似天邊被夕陽燒透的雲霞,明豔動人。
婦人見兒子安然無恙,喜意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