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快醒醒,家裡出大事了,爸爸和人吵起來了,還拿了刀!\"杜澤騰被一陣急促的呼喚聲從午後的沉睡中拽了出來,他猛地坐起身,眼前是個滿臉焦急的小女孩,正瞪大眼睛望著他。他揉了揉眼睛,心裡嘀咕著:這夢也太真實了,我都五十好幾的人了,哪來的這麼個小妹妹?
小女孩見他沒反應,急得直跺腳:“哥,你別愣著啊,爸爸真生氣了,拿著刀就要往外衝,媽媽攔都攔不住,你快去幫幫她!”杜澤心裡咯噔一下,猛地意識到,這場景,這對話,怎麼如此熟悉?難道……他猛地坐直了身子,一股不可思議的念頭湧上心頭——自己難道穿越了?
記憶如潮水般湧來,那是1990年秋天的同一天,同樣的情景,父親因為一場誤會與人發生衝突,回來拿起菜刀衝出去,導致一死一傷最終釀成了無法挽回的悲劇。母親受不了打擊,一場大病後,沒過兩年也就去世了。想到這裡,杜澤的心揪得生疼,他不能讓這一切重演。
“爸,媽,我來了!”他大喊一聲,衝出房間。只見父親緊握著一把菜刀,雙眼通紅,嘴裡不停地喊著要報仇,母親則拼盡全力抱著父親,淚眼婆娑地哀求著。
杜澤快步上前,擋在父親面前,雙手展開,堅定地說:“爸,你要是真出去了,就先從我這兒過去吧。你知道嗎?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們娘仨還怎麼活?”妹妹也機靈地把門從裡面鎖上,彷彿在用行動支援著哥哥的決定。
父親聽到這話,愣住了,怒氣似乎被這句話暫時壓了下去,但嘴上仍硬氣:“我一個大男人,怎能受這等屈辱!”杜澤深吸一口氣,耐心勸道:“爸,真正的男子漢是能屈能伸的,一時的衝動只會帶來無盡的痛苦和悔恨,要為了這個家,為了我和妹妹,冷靜下來,假如你出事了,我們怎麼辦。”
母親趁機接過話茬,奪下了父親手中的刀,一邊擦拭著眼淚一邊勸說:“是啊,孩子他爸,你做事總得想想後果,如果你出事了,咱這一家子還過不過了。”
在母子倆的合力勸說下,父親的氣焰漸漸消退了,他低下頭,沉默了許久。最終,他嘆了口氣,放下了所有的憤怒與不甘,回屋裡躺著去了。這一刻,杜澤知道,他們一家人,終於邁過了那道坎,迎來了新的希望。
過了沒一會兒,門外響起了一陣輕輕的敲門聲,打破了屋內的寧靜。杜澤心裡頭咯噔一下,立刻警覺起來,他放下手頭的事兒,走到門邊,聲音裡帶著幾分謹慎地問道:“誰啊?”門外頭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透著幾分急切:“阿澤,是我,張輝。”一聽是張輝,杜澤緊繃的神經稍微放鬆了些,他知道張輝是自己的鐵哥們兒,還是同班同學,於是趕緊拉開門閂,讓張輝進了屋。
張輝一進門,就急匆匆地說開了:“老三和他老爹那邊,有人出面勸和了,倆人已經回家去了,這下算是消停了。”張輝是杜澤的鄰居,平日裡兩家走動就勤,這回杜澤家裡出了點事兒,他自然也是第一時間就知道了。心裡頭惦記著杜澤,就自告奮勇去打探訊息,看能不能幫上什麼忙。
看著張輝一臉風塵僕僕的樣子,杜澤心裡頭暖洋洋的,感激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輝子,多虧有你,我這心裡頭總算踏實了些。”兩個兄弟正坐在院子裡,邊曬太陽邊聊天,正說得起勁呢,門外突然響起了一聲特別清脆的呼喚:“阿澤,你在家不?”這聲音一出,杜澤手裡的茶杯差點沒拿穩,心裡頭猛地一顫。
“是王寧啊。”他心裡嘀咕著,那個名字彷彿帶著一股子溫柔的力量,瞬間將他拉回了往昔。王寧,村裡的一枝花,和杜澤從小一塊兒長大,情同兄妹。每當有人欺負她,杜澤總是第一個站出來護著她,兩人之間那份純真的情愫,村裡人都看在眼裡。
可惜,天不遂人願。杜澤家突遭變故,為了生計,他不得不背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