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餐夜宴。
五人吃的好不痛快。
最先吃完的不是燜餅,更不是燉羊肉。
而是驃騎將軍府流出的炒菜,讓他們欲罷不能,更想夤夜入府,找劉牧要一個庖廚。
大年三十。
陳國各府司休沐。
劉牧也回到了陳王府,準備與劉寵守歲。
“如何?”
“桃符為父挑的。”
劉寵立於府門前,指著兩塊木板朗笑道。
年關至,漢家民舍掛起桃符驅獸,多以神荼鬱壘作為門神,直至千百年後演化成了春聯,因此桃符借指門神,揮春。
“自是極好。”
“父王所選,必是精品。”
劉牧揣著手,淡笑道:“今夜守歲幾人?”
“你我父子。”
劉寵提著長袍踏入府門,轉頭笑道:“你多年未曾在家中守歲,免得雜七雜八之人壞了喜氣,連劉忠我都讓他回家了。”
“嗯。”
劉牧緊隨其後的邁入府中。
“怎麼樣?”
“可還能扛得住否?”
劉寵看著自己的獨子,調侃道:“當年汝南第一次展開月旦評,為父便知道是某些人的腌臢手段,只是沒想到竟然敢滲透陳國!”
“正常。”
“我已經習慣了。”
劉牧抻著腰,淡淡道:“書籍,紙張,公羊學宮,封疆十二城,都是對汝南士族挖根,他們沒有動作才可怕,畢竟那可是敢與天子爭權計程車族啊。”
“宵小之徒。”
“你我父子何懼。”
劉寵眼中滿是不屑。
作為漢室第一宗王,他有自己的傲氣,豈能被士族壓彎腰。
這一夜,陳縣撤除宵禁,歡聲笑語迴盪各家屋舍之內,連劉牧都忍不住多喝了幾杯。
子時剛過。
大漢迎來了中平三年。
晨曦時分,陳國各縣張榜大賀之政。
陳國世子,大漢驃騎將軍,涼州大捷,御賜歸國,故陳國二十一縣,免算賦口賦一年,田賦改為四十五稅一,開荒田五十畝者免五年田賦。
此政一出,令新年之喜愈發的熱鬧。
一連數天時間,這份喜悅都未曾沉寂下去,反而愈發高漲。
直至,陳縣迎來了月旦評。
哪怕是普通百姓,茶餘飯後談論的都是月旦評之事,還篤定劉牧幕府之士,絕對是天下首屈一指的俊傑。
正月初七。
茶陵酒肆,人潮洶湧。
酒肆門前垂下兩掛燈籠,屋簷紅綾環繞。
門戶,木窗全部開啟,還在門前豎起丈長的紅綾,用來書寫被許邵,許靖所評之人,以及評語,來讓百姓參觀。
酒肆四周,更是由許褚所領王卒尉持鋒懸刀戒備。
“啪嗒。”
“啪嗒。”
一陣馬蹄聲打破由王卒尉塑造的寧靜。
匯聚於酒肆門前計程車人,無不是朝街道盡頭望去。
驟然,一輛二馬車輿從人群擁擠處駛出,從木杆上垂落下來的許姓長旗,在人群呼吸下獵獵狂舞,頗有種殺伐之勢。
“刷。”
車輿帷幔被掀開。
許靖一襲褐色裘氅率先走了出來。
許邵緊隨其後,二人立於車輿上直麵茶陵酒肆。
汝南名士,褐裘而來,披風沐雨,非是問士之輕重,而是為人先驅。
“當殺。”
許褚扶刀立於門戶處。
一雙眸子中殺意湧動,恨不能拔刀誅之。
兩個許姓名士,敢在此地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