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要不逆行上坡走布市後面那個涵洞插過去算了。”

付航自言自語了一句，他口裡的涵洞就在河西護潭廣場邊上，涵洞上面是條鐵軌，湘江邊上開了條渠道進來，涵洞就建在渠道邊上，附近就是城中村，但近幾年周邊樓盤開發很多居民都搬走了，渠道邊上的那條小路平時也沒什麼人走，車子就更少了，涵洞這一頭隔著渠道，另一頭是一個很大的布市場，剛建起來那會人山人海，沒幾年突然之間生意慘淡，人去樓空，很多商鋪都關門了，僅剩的幾家還開著門的店鋪裡面，有些連個人影都沒有，對，是連老闆的人影也沒有，玻璃門上貼張告示：有事打電話，152********，付航他們幾個偶爾會聊起這事，感嘆著社會發展太快很多傳統行業和生意已經做不下去了，甚至是維持不了生計。

“那個涵洞好窄，你開車注點意，別掉溝裡去啦。”

王斌估計是故意才想起來拐錯彎的事，裝作關心的模樣打趣道。

“那不可能吧，航哥賽道級的技術不至於。”

陳坤對付航有種莫名的自信。

何森沒說話，朝群裡丟了個“你真棒”的表情包。

一般情況下付航寧願再掉個頭，也不會走那個涵洞，何況還是現在晚上十二點多鐘，說起這個涵洞，早幾天還聽網約車司機宋老頭在車友群裡說起這個涵洞的事情，他說頭天晚上一點多鐘，下特大暴雨，天出奇的黑，眼見沒什麼生意了，車開在渠道邊的小路上正準備回家，無意識的瞄了涵洞那邊一眼，就突然瞧見涵洞內有個淡藍色的光圈停在涵洞半空，嚇的他手一抖按在喇叭上，光圈聽到喇叭聲“噌”的一下閃過涵洞，呈不可思議的90c直角，沒有任何減速跡象向上遁去，還沒等他做出反應拿出手機拍攝，那光圈幾乎是一瞬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只留下一團“L”型光暈掛在涵洞口，不到一秒鐘，光暈也藏進黑夜中，第二天他還特意跑到涵洞裡轉了一圈，啥情況沒有，四周也沒一個攝像頭，想出名都沒機會。

不過他平時就愛在群裡打哈哈，神神叨叨的，老不正經了好多年，車友群裡自然是沒有一個人信的，像這種人們最津津樂道的事情但凡有第二個人知道，又是網路資訊這麼發達的今天，估計第二天全城早傳開了，結果第二天潭州市的各大媒體和網路社群平臺沒有任何關於這個涵洞的跡象，為這事群裡人沒少拿宋老頭找樂子，說他是哺乳版的老頭樂。

涵洞本身也就二三十米長，兩米多寬，一邊還有一條水溝，裡面還好是活水，不然得臭死。剩出的路面剛好過一臺車，稍微大一點的車連洞口都進不去，因為進洞口還是個近90度的拐角，好在這個涵洞一天到晚走不出兩臺車，有兩次護潭廣場紅綠燈那裡嚴重擁堵，付航就走的這個涵洞，很不好過，卻也是省了很多時間。

今天也不知道為什麼，估計是派出所那個破事加上最近生意越來越差，付航本著換條路走沖沖晦氣的心態，逆行開到人行道上面一條荒廢的綠化帶上，往前開個幾十米上坡，過了渠道上面的橋來到涵洞口拐角處，方向盤往左打死車頭開到最左邊，再往右打死車身慢慢回正往涵洞裡進，幾乎是擦著涵洞邊開了進去，涵洞這邊一片漆黑，另一頭布市裡的路燈還能把光線照進來幾米，整體看上去不至於伸手不見五指。

結果往前開了不到五米，就聽“砰”的一聲，右前輪掉到水溝裡的聲音傳到付航耳朵裡。

“尼瑪，今天算是到頭了。”

付航心裡嘟囔著，解開安全帶準備下車。

“我擦，王斌你真是個烏鴉嘴，先不說了，我下去看看什麼情況。”

往群裡丟了條語音，付航立馬下車來到右前輪處，開啟手機裡的手電筒，蹲下檢視了一遍，不是什麼大事，就是沒留神方向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