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航用這一招噓寒問暖比平時多賺了兩倍的錢,還不用在市區堵來堵去,心情不錯,一隻手方向盤一甩,飄逸的來到河邊的沿江路上。
剛一轉過來,就看見徒步的學生排起了一條長龍,遠遠的一眼看不到頭,付航沒急著上前招攬生意,而是先往長龍的後面開,找那些掉隊的學生,順勢發了條簡訊出去:
“雞哥,你在哪呢,我到了。”
“我在後面呢。”
“開張了沒?”
“還沒呢,今年的學生都不坐車啊。”
“你要多問,別急,他們總會扛不住的。”
付航認為陳坤沒拉上客是因為臉皮薄,不好意思死纏爛打,學生嘛,一開始多多少少都是有點稜角的,慢慢的跟他們磨,價格合適,遲早招架不住。只是他沒想到今年的這幫學生軟硬不吃,一個個摳摳搜搜的,捨不得浪費那點會費,執意要用行動把交的錢站著給賺回來。
忙活了兩個小時,帶在車上的水都喝掉一大半,愣是沒談成一筆買賣,想著賊不走空的道理,開平臺接一單出去不過分吧,可這熱氣騰騰的荒郊野外,除了一群愣頭青的學生,湘江裡頭連活蹦亂跳的魚都沒幾條,付航垂頭喪氣的坐在車裡,心裡別提有多委屈,他奶奶的這什麼世道啊,去年還好好的,今年都叛變革命了嗎?
陳坤沒扛住先撤了,臨走前和他碰了個頭,扔下一根菸後揚長而去,付航不甘心還在努力勸降,看著掉車尾的學生越來越少,兩元店的銷售模式都用上了:
“十塊一位,十塊一位,上車就走,上車就走。”
用盡最後一絲激情,頂著微微隆起的啤酒肚扯著嗓子喊了一圈後,還是沒一個學生想佔這個便宜,看著漸漸遠去的車尾燈,付航點上一支菸,開啟窗戶面向無風吹過的涓涓江水唏噓不已,直到碰見網約車大群裡的幾個車友,聚在一起撒了泡尿嘆了會氣,和他們聊天才知道,唯一拉上客的幾個司機都是五元起手,贏在了起跑線,付航無奈的搖了搖頭,突破底線和公交車搶生意他實在幹不出來,終於是放過了自己,也放過了這幫學生,依依不捨的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這人不看黃曆出門就容易栽跟頭,付航也不例外,從沿江路回到市裡兩個小時,愣是一單沒有,平臺也是個大小姐脾氣,你不是喜歡關平臺接私活嘛,多給你兩個小時接去吧你,暈暈沉沉熬到吃晚飯,大小姐一直懲罰他到八點生意總算有了點起色,一單接一單,連著兩個小時幹到尿都憋出來了,就在付航想找個地方停車方便一下的時候又來單了,屁股一緊做了這單生意再說,這要是一泡尿撒完,乘客以為他不想去接而取消了訂單,那他身上的冤屈黃河的水都洗不乾淨了。
乘客上車,付航習慣性看著手機問道:
“您好,您的尾號是多少?”
坐在後排的女人認出了他:
“7788,呀,你是付航吧,好久不見啊。”
付航看著反光鏡的女人,相當陌生:
“你是?”
“我是你初中同學肖梅啊,初二那年還和你同過桌呢。”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付航思緒一下被拉回到那個他不願意提起的初中時代,皺了皺眉,又認真打量了她一番,好像是有這麼個同學,初中那會長得土不拉幾還顯老,現在搖身一變成小鎮姑娘了,於是裝作想起來的樣子說道:
“肖梅?哦,原來是你啊。”
“咱們有十五年沒見了吧,畢業後就沒見過你了,你結婚了嗎?孩子幾歲了?”
同學肖梅像個走街串巷的老阿姨,就差問他的生辰八字了。
付航不想扯太多,撒起謊來一臉淡定:
“我畢業後就搬到河西去了,小孩都五六歲了。”
同學肖梅萌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