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著一壺酒。
他自顧自地拿出兩個酒杯,將酒倒滿杯子,將其中一杯端給蘇玉,另一杯則端起一飲而盡,然後看向蘇玉:
“為何自己一個人在院子裡喝悶酒?”
蘇玉勾起嘴角輕哼一聲:
“呵,你怎知我是喝悶酒?我就不能自己一個人開懷痛飲嗎?”
“能,能,是我說錯了。那你為何要一個人開懷暢飲?”
“我......甩了一個麻煩,心裡高興嘛,高興,肯定要,喝一杯,喝盡興。”
蘇玉說著,又將酒壺放到嘴邊喝了一口。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她哪裡是因為高興才喝酒的?分明就是心情不好才一個人在這裡喝酒的,而近些日子,唯一能夠影響她情緒的,也就有隻有錢益均這一件事了。
今日一早,梁墨就得到訊息,蘇玉在上朝之前,將好友錢益均趕出去了,至於原因,若說是因為錢益均不給租金,梁墨是不信的,定然還有其他緣由,只是到底是因為什麼,暗衛也無從得知。
梁墨只好自己親自過來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結果,一進來,就看到蘇玉自己一個人在這裡喝酒,還在故作輕鬆。
梁墨看著她醉眼朦朧的樣子,忍不住輕聲嘆了一口氣:
“蘇大人,都在朝廷為官這麼久了,怎麼戲演得還這麼差勁?笑得比哭還難看,還說自己高興?”
“你騙騙別人就算了,何苦來騙我呢?你我相識都這麼久了,難道我還不能算是你的朋友嗎?”
蘇玉砸吧砸吧嘴,撐起腦袋猛然貼近梁墨的臉,認真地看著他。
梁墨嚇得猛然僵住,一動不動地坐在那裡,瞳孔放大一瞬,卻不敢太過用力地呼吸,只能小心翼翼地調整著自己的氣息。
他帶著探究又隱忍的目光由上到下從蘇玉臉上劃過,最後停留在她沾著酒香的薄唇上,盯了一會兒後,便覺喉嚨有些發緊。
他端著酒杯的手緊緊握住,好像要把酒杯捏碎一樣,極力隱忍著什麼。
“咳咳,你......”
“你是地位尊貴的靖南王世子,我只是一個小小的寒門書生,我們,註定是不同路的。”
蘇玉將身子抽離,盯著自己手裡的酒壺如是說道。
梁墨聽到蘇玉這樣的話,感受到她的氣息遠離自己,好像心突然被抽走了一塊一樣,空落落的,他莫名地感到一陣煩悶。
“本世子就喜歡結交寒門,你又不是不知道,更何況,我也沒覺得你是什麼寒門。”
“再說了,哪個寒門敢在陛下面前和群臣面前,許諾拿出一千兩銀子來修道觀?蘇玉,你演戲就演戲吧,好歹裝得像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