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南王世子梁墨與首輔宇文華懷著同樣的疑慮,此刻正坐在蘇玉跟前。他雙臂緊緊環於胸前,面色鐵青,雙眸猶如寒星般死死地鎖住蘇玉那張佯裝鎮定的臉龐,冷聲道:
“所以,你們三人串通一氣,將本世子矇在鼓裡?”
大公主和昭陽郡主心有靈犀般地微微頷首,蘇玉則別過臉去,不敢直視梁墨那咄咄逼人的目光。
“說話!”
梁墨猛地提高了音量,聲若洪鐘,震得三人不禁打了個寒顫。
蘇玉畏畏縮縮地避開他的視線,囁嚅著說道:“那個……實非有意欺瞞於你,實是事發突然,情勢危急,來不及與你細細商討,無奈之下只能先瞞著,只等宇文華一走,便即刻告知於你……
“好,好得很吶!”梁墨氣得咬牙切齒,手指著三人,“這般大事,你們竟將本世子全然排除在外!事前不與本世子商議就算了,事後還在本世子面前演戲!難怪平日裡你一有什麼”
大公主瞧他怒火中燒,趕忙出面解釋:“那宇文聰公然在眾人面前對本宮放肆無禮,蘇大人也是出於好心,才略施懲戒,你就莫要怪罪於他了。”
“哼!你們懲治他,萬一事情洩露,蘇玉首當其衝。她初來京都,根基未穩,無權無勢,宇文華若要對付她,比捏死一隻螞蟻還容易!”
“這不是還有你嗎?”蘇玉眼眶泛紅,帶著一絲哭腔望向梁墨,輕聲嘟囔道。
“你……”梁墨聞言,心頭猛地一跳,一陣暗爽,表面卻依舊嚴肅得很。
“是……就算我護著你,可若宇文華使出些陰損招數,又當如何?我總不能整日形影不離地守在你身邊吧。”
“放心吧,宇文聰如今只當自己是被白虎嚇破了膽,其餘之事一概不知,即便宇文華去追查,也查不出什麼端倪來。”蘇玉頓了頓,又接著說,“況且,前些時日他才從家父那兒取走還魂丹給二皇子,讓二皇子在陛下面前表現了一番……”
蘇玉話尚未說完,梁墨的隨從匆匆入內稟報:“世子爺,那白虎,已被二皇子殿下獵獲!”
“這麼快?”梁墨的目光投向蘇玉,帶著一絲探尋。
蘇玉連忙擺手,急切地說道:“這次跟我真的沒關係!我一直在此處,未曾離開半步。”
“罷了。”梁墨轉過頭,對隨從吩咐道,“你先退下。”
“是。”隨從應了一聲,剛邁出營帳,便聽到裡面傳來激烈的爭吵聲,其間還夾雜著茶盞破碎的聲響。
他謹記著世子爺未下令不得擅自入內的規矩,強忍著滿心的好奇,並未折返。
直至他看見一個婢女神色匆匆地趕來。
“站住!此處乃靖南王世子營帳,你是何人?來此作甚?”
“奴婢是蘇玉蘇大人的貼身婢女,聽聞蘇大人受傷,特來接大人回去。”碧桃站在門口,高聲答道。
此時,營帳內的動靜愈發大了起來。“你也不瞧瞧自己是何模樣,身無分文,無權無勢,空有一副皮囊,你能給郡主什麼?”
“蘇某如今這般境地,確實高攀郡主了。但蘇某對郡主一片赤誠之心,天地可鑑,還望世子爺明察!”
“真心?真心能當飯吃?你且去打聽打聽,這京都城裡,比你有錢有勢的,哪個對昭陽郡主不是真心一片?”
“蘇某為官不過半載,與京中權貴相比,自是望塵莫及。但蘇某對陛下忠心不二,亦能為朝廷和百姓排憂解難,假以時日,必能出人頭地。世子爺為何不肯給蘇某一個機會呢?”
“機會?昭陽郡主芳齡二八,你所說的機會,要她等上幾何?等你功成名就之時,她已人老珠黃,到那時,你難保不會另尋新歡,將她置於何地?”
“不會的,我絕不會如此,我在此立誓,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