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無忌嚇得直擼後腦勺,那可是崔府,他只敢隔著大老遠偷偷地看。
早上陪趙小已過去辭工,看門的沒放他進去。
“行了,就這麼定。”
崔平踹了他一腳,衝著吳阿四和十幾個炊餅客做了個羅圈揖。
“感謝各位大叔大伯,今天不能款待大家,清妃酒館開張之日,懇請諸位務必到場。”
“好說,好說。”
“六少爺客氣。”
“來都來了,急著走幹嘛?我們都是當事人,和六少爺一起去縣衙。”
“好主意,我吳阿四肯定不能走。”
眾人豪氣干雲,要求一起去縣衙,再推辭就是虛情假意。
崔平大手一擺:“那就這麼定,無疾牽馬,半個時辰後,縣府衙門不見不散。”
打發走眾人,崔平扶住瞎眼老太太,摟住她的肩膀誠心安慰。
“婆婆,對不住啊,都是我們管理不當,毀了您家祖屋,讓您擔驚受怕。”
“崔平這就把您接回家,找到您的家人,等到新房子造好了,再把您完完整整送回來。”
“您放心,崔老六說到做到,保證賠償所有損失,還讓您成為清妃酒館的南波灣,永久免費會員。”
老太太的聽力不大好,為了讓她聽清楚,崔平越說越動情,嘴唇幾乎咬住了對方的耳朵。
瞎婆婆哭得稀里嘩啦,拿腦袋頂住崔平的胸膛,一個勁地抽泣。
誰都沒有留意,她伸長的後脖頸上,泛起一絲她這個年齡不該有的紅暈。
娟兒踮起腳尖,湊到崔平耳邊,低聲告訴他,瞎婆婆沒有家人。
瞎婆婆好像聽見了,猛地抱住崔平的肩膀,一會兒捶胸頓足,一會兒往他胸膛上不停地撞。
“好好,婆婆,別難過,我不會丟下您不管的,跟我回家,大不了養您一輩子。”
得到崔平的答覆,瞎婆婆終於止住哭聲。
正好荊無忌將七匹馬攏到一起,三個人買了一大包蔬菜熟食,帶著瞎婆婆回了崔府。
有六少爺撐腰,荊無忌膽子大了,進門時正好看見早上的門衛,小胖子故意背轉身,衝著他崩了個大響屁。
“真臭,這特麼吃了屎嗎?”看門家丁差點暈倒。
在他閉眼捂鼻的瞬間,一隻神駿異常的鴿子箭一般地掠過崔府上空。
清遠堂,崔長寧正在臨水閣裡呼呼大睡。
書案上放著只棕褐色的土陶罐,滿滿一罐水,水裡泡著張噁心至極的蛤蟆皮。
“老爺,崔振來訊息了。”
老家人崔福急匆匆進來,在崔長寧耳邊低低地說了一句。
崔長寧睜開眼睛,看見案几上的土陶罐,滿臉厭惡之情無以言表。
“說什麼了?”
對於崔福,他是一萬三千個放心,所有情報都是老家人口述,崔家鋪主向來無須過目。
崔福拱手:“洪濤山囚雲谷,一刀四殺,三十二個人片刻間身首異處。那個叫諸離的丫頭,不簡單吶。”
“受人之託,給老六送黃金的那個諸離?”崔長寧猛地坐起來,差點撞到崔福的鼻子。
“正是,左雲寨大當家的巴天虎,被她宰了。”
聞聽此言,崔長寧倒吸一口涼氣,扶住桌案,沉吟良久,望著遠處的紅霞眯縫起眼睛。
“巴天虎可是鎮北軍的叛將啊,被她一刀宰了?”
崔福再次點頭,告訴崔長寧,不但一刀秒了,而且是在同時斬殺三十二個左雲寨悍匪的情況下。
屋子裡的氣氛瞬間凝滯,過了好久,崔長寧問:“老六呢?他今天干嘛了?”
“灰頭土臉,剛把東門看守罵了一頓,帶著個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