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說，我對老三他們被判刑的結局及其處理方式不怎麼滿意。”老狐狸對陳一說。

陳一上午接到老狐狸的電話後，來到深洲海濱長廊步道上的181音樂餐吧。陳一和老狐狸相對坐在餐吧敞開的茶廳一圓桌邊，左側是鵬灣，灣的對岸是明珠港的青山，灣水面到青山的半腰被一條白帶似的濃霧環繞著。

老狐狸的這坦白一說，讓陳一的心頭就像那青山被濃霧環繞一般。陳一想努力促成老狐狸組織成為同盟包括成為華國特種小組的同盟，可是聽老狐狸這一說，這目的似乎不太容易實現。

“謝謝老大對我這麼直率。不過我不知道你具體哪些不怎麼滿意的。請你說說好嗎？”

“老三他們最終還是被判了五年。而為了幫助他們減刑，我們做了許多工作，這你是知道的，尤其是那所謂的重大殺人案，我們所殺的都是該殺的。”

老狐狸盯著陳一說著，眼神黯然。

“嗯，老大，我理解你現在的心情，從這進一步看出你對兄弟們的情義深厚。不過，我對老三被判五年這個程度，談談我的看法，可以嗎？”

陳一心想，這老大長期處於殺人界的行為法則中，所形成的對事物的看法或者叫價值觀，與這個社會提倡的價值觀相差比較大，要使他甚至他的組織能夠成為自己這邊的強有力的同盟，必需使他理解並不反對自己這邊的價值觀，當然能夠使他認同自己的價值觀更好。

“哦，你的看法是什麼？你請說。”

“嗯，站在我們的角度，這個結局，從感情上，我也認為不滿意，應當庭無罪釋放，因為他們都該殺，老三他們是為民除害！

但從國家和法律上講，單從那個所謂的重大殺人案來說，那些人是通緝犯、是罪人，對他們的追捕和制裁，是警方和司法機關的事情，其他公民只能協助警方和司法機關工作。而其他公民去做應該是警方與司法機關做的事情，一是違法，二是有生命危險。

作為國家，需要安定的秩序，而法律就是秩序。像這種事情，大家都覺得該殺，都按自己的意志行事，無視法律，無視秩序，那不亂套了。國無法則亂，而有法不依則等於無法。

其實，你們這個殺人組織，本身就有自己的‘法律’，你們這個‘法律’就是你們共同遵守的行為準則，比如你們‘殺該殺的人，殺為富不仁的人’就是你們自己的法律之一。

還有，你們還殺死殺傷幾個警員，就這一條，警方大多數人是堅持要給判死刑的，但因為你們的自首了還配合警方做了有益的事，更重要的是你們堅持‘殺該殺的人，殺為富不仁的人’，說明你們是‘好人’，國家有關組織希望你們為國家多做有益的事，像你們這次協助搜救在國外失蹤的工程技術人員的這些事，出面說情才保了老三他們四個人的性命，當然，也是由於你們自己努力做出了給說情提供有力的依據。”

陳一說到這，端起茶杯碰了老狐狸的茶杯一下，喝了幾口，看向左側遠處的青山，那環繞在青山與水面間的濃霧帶已經散去。

老狐狸也端起茶杯喝了口茶，看向陳一說：

“陳老弟說的在理。我在外面闖蕩多年了，對國家的概念已經比較淡漠，眼中只有自己的組織，看問題也是隻站在自己的角度上。不過，老三他們直接被那國傢什麼組織的人接走，我們連說句話的機會都沒有，真的有點不理解更有些遺憾。”

“嗯，可以理解。老大您對兄弟們的深情和兄弟們之間的情義讓我感動，真羨慕他們兄妹有你這位老大。

不過對於你的這個不理解和遺憾的事，我是這麼理解的，首先，接老三他們走的人很忙，沒有時間。據我所知，那人是ga局特種組織的一個負責人，老二和包蕾他們幾個協助過他們行動，對他們有些瞭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