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視之下,胸中懷有浩然正氣的孔蘇當即感知到了扶蘇的非比尋常之處。
此人命格不凡,比之徐風年更甚!
徐風年乃是日後的北涼王,更是江湖中的絕頂高手。
身前這人……
看其這身雍容華貴的裝扮,氣宇非凡樣貌,以及其身後一個個氣勢不凡、勁氣湧動的扈從,其中那個頭戴斗笠低垂著腦袋之人孔蘇更是無法感知其具體實力。
此人想必定是皇親國戚一類的人物。
雖說這一行人前來此處,於諸多學子的考核有所影響,但孔蘇並未對這行人進行驅逐,一來這是龍虎山的地界,掌教趙丹瑕還立於一旁,他身為上陰學宮之人還管不了這麼寬。
二來這行人來頭不簡單,孔蘇雖不懼怕這群人,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如今學生們順利完成考核一事才是重中之重。
想了想,孔蘇作儒家禮,拱手不卑不亢回禮道:“上陰學宮講師,孔蘇。”
隨即解釋一番:“我等此番在此,乃是進行上陰學宮一年一度的考核,不容打攪,還請諸位行個方便,若是想要登山的話,煩請稍作等候,待考核結束我等自會離去。”
扶蘇卻是擺擺手,欣然應了下來:“無妨,我等也非一定要登山,便是登山也不急於一時。”
不過他並未離開,他要探探孔蘇的底,這人究竟有何學識。
竟然年紀輕輕的便當上了上陰學宮講師,更是能肆無忌憚的弘揚自身那於儒道正統背道而馳的思想學說
遂扶蘇藉此繼續與孔蘇攀談起來,“孔兄如此年紀便已是上陰學宮講師,想必胸中定有大學問。”
孔蘇笑著搖頭:“大學問稱不上,不過是多讀些聖賢書,略懂拳腳,全然承蒙學宮祭酒先生厚愛,故破例當了講師。”
扶蘇聞言,心中冷笑。
果然是靠著背景爬上講師之位的人,否則這般有違儒道聖賢之道的人怎可能教書育人。
兩人接著交流,扶蘇有意無意間表明自己所信奉的乃是正統儒道思想,所學亦是如此。
言語間,孔蘇自然聽出了扶蘇對於儒道的推崇,心中頓生好感,原來是同道中人。
遂將自己的思想與理論講與扶蘇,講的乃是他起初代齊陽龍授課時、以及與徐謂熊單獨言明的那些掄語。
‘君子不重則不威’。
‘學而不思則罔,思而不學則殆’。
‘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順,七十而從心所欲,不逾矩’。
‘半部掄語治天下’。
……
同諸多首次聽聞孔蘇學說計程車子一般,扶蘇大為震撼的同時自然也認為孔蘇說的都是些歪理邪說。
夫子的論語流傳千百年來何曾有過這般解釋?
簡直就是張口胡來!
身為正統儒道的信奉者,扶蘇自然無法接受孔蘇的言論解釋,這般解釋論語是對夫子的大不敬,乃是褻瀆侮辱!
扶蘇怒上心頭,也顧不得是否會與孔蘇交惡,當即厲聲呵斥道。
“遇見了與你意見相左之人,言語無法說服,那便需要下重手?下死手?不然不成自己的威信?”
“五十而知天命,五十個人來挑戰,吾等會讓對方知道何為天命。
六十而耳順,得有六十個人在我耳邊說好話,我才能消氣不打了
六十個人挑戰我,我耳朵才來得及聽見他們的求饒?”
“夫子的論語怎會是這般解釋?只有那市井流氓才會如此做!”
“你這等人如何當得了上陰學宮的講師!如此豈不是誤人子弟!”
“你究竟是背靠學宮之中哪位祭酒先生,當了這教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