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偉駁回江西清吏司的卷宗後,就繼續投入正常工作之中了。
畢竟張偉該做的,能做的都已經做了,如果真有冤情,也不是張偉能管的了事。
至於同情心之類的東西,人很少會為一件遠在天邊的冤情去投入過多的精力。
除非有苦主跪倒在你面前或者有切實的證據擺在你眼前。
三月份,張偉最關注的事還是鄒老四鄒桐會試的結果,可惜鄒老四不爭氣,又一次落榜了。
就在張偉已經快要把吉安府的案子淡忘的時候。
苦主來了。
五月中旬的一天,張偉下值後,被神情緊張的鄒若芙拉到後院。
鄒若芙神情整張的說:“夫君,今日妾身巡店回來途中,發現一個婦人暈倒在路邊,妾身本想直接讓人報官的。
但妾身發現歸人懷裡抱著一片碎布,碎布上有三大血書的冤字,妾身感覺事有蹊蹺,就自作主張把人帶回來了。”
張偉聽後沉思了一會,問:“夫人,你今天去巡店有事先通知他人嗎?”
鄒若芙想了一會說:“妾身今天是臨時起意安排的,回來的路線也是隨機選的。”
張偉聽完後,鬆了一口氣,看來這婦人應該不是有心人故意安排的。
他們刑部的官員碰到各種奇奇怪怪的喊冤人實在不多了,所以遇到這種事都會多留個心眼。
張偉問:“那婦人醒了嗎。她想去哪裡咱們把她送過去就行了。”
鄒若芙一臉奇怪的說:“她醒了,她說她想見督察院的卓不凡大人?”
張偉:“誰?卓不凡?”
鄒若芙:“夫君認識,那太好了。”
張偉:“當然認識,這兩年來算的上很熟悉了。
走,去聽聽那婦人怎麼說?
鄒若芙把張偉帶進內院,然後從客房帶了位瘦的快要脫骨的婦人出來。
鄒若芙說:“白夫人,這位是內子,你之前說要見督察院的卓不凡大人,麻煩你仔細把情況說一遍,內子才好託人去找卓大人。”
白夫人想了一下說:“小婦人白氏,夫君本是吉水縣人,兩月前家中突遭變故,小婦人只得帶了老僕福伯來京投奔夫君的表哥。
不想福伯中途為奸人所害,現在只剩小婦人一個人勉強來到京城,要不是夫人相救,小婦人恐怕就餓死街頭了。”
白夫人茹娘這一路見過太多的爾虞我詐,想向沿途的官府求救,竟然被當成害死自己丈夫的的兇手給抓了起來。
要不是福伯拼死相救,此刻她人都沒了。
因此面對救命恩人她也不敢講實話了。
“至於小婦人夫君的表哥,請這位老爺幫忙打聽下地址就好,小婦人實在不敢勞煩兩位太多了。"
張偉:“夫人不必多禮,你說的督察院卓大人可是卓不凡大人?”
白夫人:“正是。”
張偉:“那巧了,在下正好認識卓不凡大人,還請夫人告知尊夫的名諱,在下也好跟卓大人講清楚。”
白夫人:“亡夫姓白諱自在。”
張偉:“白自在,白自在,這個名字好熟悉啊。“
張偉心中有疑問,但還是回覆說:“請夫人稍等,在下現在就去找卓大人來與你相認。“
張偉駕車走到半路才想起來,自己在吉安府滅門案中見過白自在的名字,好像是吉水縣的縣令。
難到是重名?
張偉決定不想了,反正見到卓不凡就一切清楚了。
張偉這兩年跟卓不凡經常有業務往來和私下聯絡,所以直奔卓府而去。
見到卓不凡,張偉開門見山的說:“卓兄,敢問你可有一表弟叫白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