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部隊,一年當中有兩頓飯是吃的最好的。
一頓是退伍前一天的晚飯。
而另一頓就是年三十這一頓晚飯了。
那場面,堪比農村吃大席了。
什麼紅燒肘子、蔥油大蝦、辣子雞,上來的全都是硬菜。
幾乎所有人都是開心的。
但司務長跟炊事班的人除外。
一個是心疼錢,另一個是累的。
“坐~”
隨著白飛一聲令下,所有新兵整齊劃一的坐到了凳子上。
沒有白飛的命令,哪怕眼前的桌子上都是美食,也沒有一個新兵敢在這個時候把手放到桌子上,全都老老實實的放在膝蓋上。
白飛從餐桌上拿起一瓶大綠棒子。
用牙齒咬開後,說道:“開酒~”
“碰~”
“碰~”
“碰~”
一瓶瓶啤酒隨之被開啟。
“今天是年三十,在這個特殊的日子裡,本來‘家’這個字是不應該被提及的。”
“怕你們思想上出現問題。”
“但就算我不提,你們難道今天就不想家了嗎?”
“我跟你們一樣。”
“我也想家。”
“你們別忘了,我也才只有19歲,比你們這些新兵才大了一歲而已。”
“今天你們要是有人想家,因此而哭出來。”
“我告訴你們,這樣一點都不丟人。”
“我偷偷告訴你們一個秘密。”
白飛說著就減小了聲音說道:“我去年的年三十,晚上一個人也偷摸著躲在被子裡抹眼淚。”
說完後,白飛留意著新兵們的面部表情。
有幾個人在偷偷的笑,但大部分的新兵還是一臉的嚴肅。
白飛當即就大喝一聲喊道:“漏峰。”
“到~”
漏峰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量嚇了一跳,但習慣讓他立馬從凳子上站了起來,並大聲回道。
“你剛才在笑什麼?”
“報告排長,我沒笑。”
“不,你笑了。”
白飛的這句話讓漏峰想起了他新兵時,班長跟他們講過的一個笑話。
班長問你牆是什麼顏色?
新兵回答:‘白色。’
然後班長就會給你一個耳刮子,再問你一次,牆是什麼顏色?
這時候,腦子要是靈活一點的新兵,就會說一句,班長你說牆是什麼顏色就是什麼顏色。
但要是遇到腦子不靈活的,那耳刮子可就有的吃了。
這麼做,是為了鍛鍊新兵的服從性。
當然了,這只是一個笑話而已,別當真。
漏峰不知道白飛這麼問的用意是什麼,反正不可能給他吃耳刮子就是了。
所以,漏峰當即說道:“是,我笑了。”
見漏峰這麼識相,白飛當即收起剛才的面孔,轉而笑著問道:“你新兵的時候哭了沒?”
“沒有。”這麼丟臉的事,漏峰怎麼可能承認。
聽到漏峰說沒有,白飛立馬冷下了臉,說道:“我再給你一次組織語言的機會。”
漏峰張了張嘴,最終不得不屈服在白飛的淫威之下,一臉委屈的說道:“我哭了。”
“哈哈哈哈~”
這一下,有不少新兵都笑出了聲來。
但白飛還是覺得氣氛不夠,當即又看向了李飛。
還不等白飛提問,李飛就‘嗖’的一下從凳子上蹦起,大聲說道:“報告排長,我新兵的時候也哭了,枕頭都哭的透透的。”
“你他釀的兩個眼珠子是水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