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還在十花道站著的時候,一聲清脆的公雞打鳴的聲音傳來……
我看了看手機,已經三點半了。
我這已經成了慣性的夜貓子了。
很少有在十二點之前睡覺的時候。
於是趕緊收拾了一下現場,把三輪車騎到自家的院子裡。
想著明天再給李四兒送去吧,這黑天把火的,再把人吵醒了不好……
回到二樓,我倒頭就睡……
第二天早晨,我是被劉德利晃醒的。
我迷迷糊糊的起來,看看手機才七點半不到……
我於是打著哈欠道:“幹啥呀我說你,這麼早你晃我幹啥?”
劉德利的神情顯得有點緊張道:“林子,青狼死了……”
我聞言登時一機靈。
這八條狗裡,我最喜歡的,就是青狼和鬼臉。
雖然,剩下的幾條坎高什麼的,我也很喜歡。
但是喜歡和喜歡,還是有差別的……
我一下子精神了。
從床上竄下來,朝劉德利怒斥道:“什麼情況啊,昨天不是他媽的還好好的嘛?怎麼就死了呢?”
劉德利一臉的委屈:“林子,我也不知道咋回事兒啊,我今早晨端著盆子去喂的時候,就見青狼的鏈子都折了,腦袋都是血,也不知道咋的,好像是撞院牆撞的,腦袋都癟了一大塊……”
我來不及聽他多說。
趕緊穿了衣服褲子,匆匆的趕到狗圈那邊……
果然,一切如劉德利所說。
青狼躺在牆根。
地上一灘血,都黑了……
頭頂,竟然癟進去了好大一塊。
對面的紅磚院牆上,還有青狼用頭撞的血跡……
青狼脖子上的布套,已經被青狼掙脫。
需要知道,這狗子的脖套,全都是用三角帶製作的。
別說掙脫了,就是用砍刀砍,那也得砍一會兒。
我無法想象,肉體凡胎的青狼,是怎麼把這脖套給掙脫的……
這是怎麼了?
發生了什麼?
腦膜炎嘛?
目前看來,就是如此了。
小時候,我養過很多年的狗。
那時候的狗子,就像現在這樣,本來好好的,結果,一轉圈,一頭撞在牆上,就死了……
現在看來,基本就是這個狀況。
我嘆了口氣,朝劉德利道:“給獸醫站的小方打個電話,叫他來一趟,給所有的狗都好好檢查一遍,另外,弄點藥,全都預防一遍……”
劉德利連忙點頭:“我這就打……”
我蹲下來,摸著青狼的屍體,心裡直翻騰……
我在二十多歲的到現在,有將近小十年的時間,不在養狗。
沒別的原因,小時候,經歷過幾次和狗子的生死離別,那滋味兒,實在是太難受了。
其中最最傷心的一次,是我的姥姥,把養了七八年的老狗,要賣給狗販子。
我現在還記得,就賣了二十塊錢……
我當時還不大,無論我怎麼哭,怎麼鬧,怎麼喊叫,結果,我姥姥愣是一副鐵石心腸,就把狗子給賣了。
為此,我一直記恨到我姥姥到死,我都沒原諒她賣狗那件事兒……
那個時代的大人,心真的狠……
我永遠都記得,那條大白狗,再被狗販子拉走的時候,看著我的眼睛裡,嘩嘩淌出來的眼淚……
但是,它愣是一聲都沒叫……
之後,我又養了一條,養了十幾年之後,它失蹤了。
我是在西河邊的一顆大柳樹旁邊,找到它的屍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