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在床上,將手機放到一邊。
任由這個影片一遍又一遍的播放著……
黑子爽朗的性格,哈哈的笑聲,就跟放電影一樣,在我的腦子裡輪番上演著。
我清晰的記得,他臨死之前說的是:“你說也不知道咋的,我自打看見你二姐頭一眼吶,一下子就給鎮住了。
那感覺,那感覺,就跟上輩子認識一樣,瞅著就覺得,從內心深處,就特別的親近那種感覺,不知道我說的那種感覺,你能明白不……”
那音容笑貌,栩栩如生,我甚至能清晰的想象出他的聲音……
臨時前的一分鐘,他,還對自己的人生,充滿了希望和憧憬,可是,下一秒……
不知不覺,我才發現,眼淚不知道啥時候,已經順著眼角下來把整個枕頭打溼了……
有十幾年沒哭過了吧?
我感覺起來,來到衛生間洗了一把臉。
這時候,二丫扒著門擠進來一個小腦袋:“寶哥?”
我擦了擦臉:“嗯?”
二丫:“寶哥你沒事兒吧?”
我笑:“沒事兒啊,這不好好的嘛?對了,你娟姐呢,沒看見呢?”
二丫連忙道:“跟我田叔在廚房幫忙呢,不過,一打進去之後,就沒見出來。”
我點頭,趕緊下了二樓,來到廚房。
田粟絹正在菜板子上咣咣咣的切菜,切土豆片。
那嫻熟的刀法,快而不亂,比小雞啄米還快,咚咚咚的像是打擊樂一般。
我上前:“二姐!”
田粟絹抬頭看了看我:“啊?”
我道:“黑子這事兒,出的挺意外……”
田粟絹聞言笑了,但是我看的出來,那是皮笑肉不笑,那笑,是硬擠出來的:“嗬嗬,跟我說這個幹啥,我跟他又不是很熟……”
我看著她,沉吟了一下道:“二姐,你倆,真沒事兒?”
田粟絹咚咚咚響著的刀一下子停住,停頓片刻之後,又咚咚咚的響了起來:“有,就一回!那傻子,完事兒了還說要娶我……”
她手下的刀更快了……
我趕緊把她的刀搶下來,再切下去,我怕她手指頭不保。
我搶下她的刀:“二姐,你先回家待一段時間吧,先別來天天上班了……”
“不用!”
田粟絹搶下我手裡的菜刀:“林子你別多想,不就睡了一覺嘛,他擱我這,沒你想的那麼重要,你想多了……”
說著,又開始咚咚咚的開始切菜。
這娘們,執拗的很。
我看了看旁邊的田陽,田陽朝我使了個眼色,示意我出去。
我也只能照辦。
好在有田陽這個親爹照應著,田粟絹這應該不會出什麼問題。
出了廚房,我在一樓又看了一遍,我忽然察覺到,蘇明芳,好像實在沒見到她的影子……
這丫頭,哪去了?
我趕緊招呼來二丫:“二丫,蘇明芳呢?”
二丫瞪著一雙大眼睛,一臉懵逼的看著我:“寶哥,她沒在西院那邊啊?”
我道:“西院那邊今天沒有局,就算有局,也沒用她啊。”
二丫將兩條小辮子搖的左右亂蹦:“那就不知道了,打早晨就沒看見她人影啊,以為你給調西院那邊忙去了呢。”
我趕緊掏出手機,一打,關機!
關機了?
什麼情況?
我趕緊打了蘇達強的電話。
蘇達強的電話,電話通了,但是,遲遲沒有人接……
一遍到底,沒有人接,我再次撥通……
這次,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