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在門房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上午八點多了……
而老孩兒似乎比我醒的早,已經出去到棋牌室那邊了。
老虎笑著從冰箱裡給我取出來一瓶酸梅湯:“嗬嗬,這傢伙睡的,呼嚕震天吶,差點把我的屋頂給掀開,喏,把這黑了八曲的玩意兒喝了,你乾爹說的,能醒醒酒……”
我酒量還是可以的。
但是昨兒個這一悠接著一悠的,不知不覺的就灌多了。
而且這啤酒白酒混雜著喝,也不知道到底喝了多少……
我晃了晃自己的腦袋,腦仁兒還有點疼。
接過老虎遞過來的酸梅湯,一口氣悶掉……
別說,這涼哇哇的,這酸勁兒還挺衝。
一下子腦袋好像精神了不少……
老虎看著我喝完,笑著道:“二丫早晨的時候送過來點吃的,你要不要整兩口。”
我點頭:“整兩口,昨兒其實也根本沒吃什麼,竟往肚子裡灌酒了。”
食盒是四層的食盒。
一碗大米和大碴子的二米粥,一碟醃黃瓜,帶兩塊腐乳。
兩個水煮蛋,四個芹菜肉餡的包子……
我三口兩口一個包子,很快把包子和兩個雞蛋滅掉,鹹菜和腐乳也沒剩下。
那一碗二米粥,轉了兩圈也就沒了,吃了個底兒淨……
吃完了我拎著老虎的那個食盒一塊:“那行虎子叔,我就先回棋牌室了!”
老虎揮揮手:“去吧去吧,我也睡覺了……”
嗯,他還真是晝伏夜出……
我拎著食盒,回到西院的屋子裡,從保險櫃裡把我這些日子的錢拿出來,準備存到鎮上的信用社。
這個保險櫃裡的錢,我不定時的就要清理一下。
防止跟總櫃裡的錢混了……
要不然指不定哪天,拿錢的時候拿的急了,拿錯了櫃子,這賬立馬就混亂了……
場子自從李元朝決定年底分紅之後,只要是自家的莊,就省掉了這道程度,莊家就不在抽水了。
只要閒家抽水的時候,才抽水記賬,然後跟我分。
當然了,要是玩家有人借莊的情況下,另當別論……
拿了錢,我把它裝進帆布袋子裡,和食盒一起丟到了後背箱,然後來到了信用社……
我來到信用社的時候,進了屋,在櫃檯前,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她正背對著我,正抱著一個瓷豬,站在櫃檯前往出摳錢……
沒錯,是二丫!
信用社裡也沒什麼人。
櫃員牛曉麗坐在裡邊,正在閒機難忍的打遊戲,甚至都沒發現我的到來……
嘖嘖,這服務意識……
多虧是在鄉鎮信用社……
我走到二丫的背後,她還在摳……
櫃檯上已經堆了好幾堆的毛票,以及一堆鋼鏰……
我上前一看,嚯……
這傢伙,從一毛硬幣到五十的,除了沒有一百的,剩下的,全品類都有……
這些錢裡頭,愣是沒有一張一百的……
這貨一邊聚精會神的用扣耳勺從瓷豬肚子的洞裡往出摳,一邊唸唸有詞:“三百七十八塊五,加五塊,三百七……三百八十三塊五……加五毛……三百八十四……加一塊……”
我在後面:“三百九十五……”
二丫似乎渾然未覺,又摳出來一個一毛的硬幣,接著我的話:“三百九十五塊一……再加五毛……”
我道:“四百!”
二丫:“四百……嗯?”
她一愣,猛的回頭:“艾瑪,寶哥你跟我瞎吵吵啥呀,你瞅瞅你……完了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