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到村兒裡的時候。
村兒裡的地方臺正在播報桃南新聞。
正在播報的正是劉河的這起惡性事件。
新聞播報的應該是十五分鐘左右的樣子。
播音主持人把整個案件從頭到尾播報了一遍。
但是,播報的這個導向,完全不對頭……
播報的重點,竟然完全轉移到了警察的英勇果敢,辦案迅速,行動如風等等詞彙上。
什麼班子成員不睡覺,24小時內答案必破。
什麼千里追兇擒魔,什麼用最短的時間,最快的速度,偵破了這樣的大案要案。
更是側重表現了劉河的提到滅門的殘忍邪惡,語言修飾的劉河就宛若惡魔原生一般……
更為可惡的是,上面還說什麼,奚文慶宅心仁厚,為了父老鄉親們增加收入,很多年都堅持用鄉里鄉親們給他幹活……
我看的幾乎要吐血,趕緊按了遙控器給它閉了……
這真是人嘴兩張皮,咋說咋有理啊。
沒有人比我更知道這其中的真相。
但是,真相,在這個主持人嘴裡這麼一說,則是徹底的與真相相距十萬九千里,就算孫猴子翻個跟頭,也找不到……
她為啥對於奚文慶拖欠農民工工資的事兒,隻字不提呢?
我想不通?
真相,就那麼令它們害怕嘛?
看我生氣,晁婧連忙把合同推給我:“哎呀我的大弟呀,咱就別唉聲嘆氣的悲天憫人了,趕緊的,就差你了,把合同簽了,這個事情,就大功告成了,嗯?
“那些事情是你能管的了的嘛,我知道你肯定知道這事兒是怎麼回事兒,我們也知道,可是上面能說,是因為上邊財政困難,從而導致工程款延誤,最終導致奚文慶沒錢發工資嘛?
“從而最終導致慘案的發生,這不是等於自己往自己腦袋上扣屎盆子嘛?
“所以啦,讓劉河一個死人揹負所有的罪名,是最得體也是最妥當的選擇……”
晁婧不愧是晁婧。
我看不懂的事兒,她一語道破其中玄機啊……
這事兒說到根子上,還不是錢鬧的?
可是這錢是從哪出?
還不是上邊財政?
晁婧這麼一說,我一下子就通透了……
可是,這所有看電視的人,又有幾個人,能看的透其中的玄機?
但是也同樣,如果再往根子上深掏,若不是趙天麟變相使用手段,為自己撈錢,使得財政虧空嚴重,發不出錢,那麼,慘劇,或許就不會發生……
所以,劉河,奚文慶,奚文慶老婆,一兒一女的死,捋到根子上,那又是誰呢?
夫妻貧賤還百事衰呢,更何況包工頭和泥腿子農民工,那就已經不是白事衰的問題了,那是要你的命……
當一個人被逼到無路可走,那便不走了吧。
當一個人被逼到忍無可忍,那便不忍了吧。
很簡單的道理……
我拿過晁婧遞過來的合同,瞅了瞅,看了一眼田粟絹:“二姐,這合同你看過了?”
田粟絹點點頭:“相對來說,還是比較公平的……”
我聞言笑了笑:“哦,相對來說哦,那絕對的說呢?”
田粟絹聞言愣了一下,但還是道:“林子,這世道啥時候有過絕對的公平啊,能說的過去,就算不錯了。”
我笑著朝田粟絹道:“二姐,你有啥說啥,不用給她面子……”
我指的是晁婧。
田粟絹聞言,看了看晁婧,然後看著我,咳嗽了一下:“林子,其實也沒什麼,就是甲方乙方取消承包合同權利問題,並且有追討剩餘款項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