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狀似非常細心溫柔地解說著,一個功能一個功能地教導使用方法……她別過頭,努力地告誡自己,他是故意折磨他,如果她真的很難過,他也不會真的多高興。她自己還是要面子,要骨氣,特別是在雪莉面前。女人之間總是能格外地激起彼此的鬥氣吧,總之,她不要在同為女人的雪莉面前示弱叫痛。
泰奧·雷·羅斯切爾德是個王八蛋!
童童用力地心底罵泰奧,幾乎把所有能用上的詞彙都用上了,反反覆覆,琢磨著泰奧有哪些缺點,一個個列數出來。想要離開他,放下他,只要多想想他的壞,他的惡劣,他的無恥,他的……
左手突然一緊,她被拉倒在他床邊上,下巴被鉗起,沉沉的聲音裡隱含著十足的怒氣,“方童童,你的魂又飛到誰身邊去了?”
她慌張地爬起身,他的力氣還是很大,把她壓在床上動彈不得了,想求助時才發現不知何時,屋裡的人都退了出去,走到門邊的雪莉也無奈地望了一眼,終於還是關上了門,只剩他們倆了。
“陛下,人的思想若是能夠禁錮,世界將不會再有進步。”
她扯了一句不知從哪看來的名言。
他一怔,眉峰聳得更高,“你信不信,與世隔絕地關上三個月,就算你是成年人,也會喪失八成的語言功能!”
三個月?!
想起伊卡菲爾說過的事,她的心突然被狠捶了一拳似的,悶痛起來,水波迅速在眼底累積。
“泰……”
“不準叫我名字。”
淚水,終於滑下,落進了鉗著她下巴的大掌中。
垂下的眼眸,一片昏花,水波盪漾下,緩緩暈出掌心中交錯的兩道疤痕。他突然抽回了手,她卻更快一步握住。
“放手。”
“不要!”她抬起頭,水波漣漣的大眼,固執得發亮,讓他著實一怔,“對不起,我很怕,我不敢相信,雖然一直以為你對我都是那麼與眾不同,可是我還是很害怕,我告訴自己你只是為了征服佔有才把我強留在身邊,並不是因為愛。”
“你說對了,我就是為了征服佔有才……”
“不是不是,泰奧,我知道那不是你的本意。如果我早知道,我就不會……不會在這裡劃下一刀,對不起……”
她輕輕撫過掌心的疤,他為什麼還是留著呢?因為愛,就算裡面也同樣滲了多少恨,也還是不捨,不願意放下。對母親如此,對她亦然。他是個彆扭的男人,自大高傲,永遠也是不會拉下臉來承認的。
伊卡菲爾說得對,也許她退讓一步,他和她會有不一樣的局面,她還會有個機會……
泰奧蹙起眉,眼底有矛盾掙扎,不知道眼前的她說這些,是真心,還是有了其他目的?!
“說對不起,可以改變事實嗎?孩子已經流掉了!整整十天,你都沒有找到一個機會跟我說!一直瞞著我,非要我帶你去參加姜少非的婚禮。”突然間,他心底的痛和恨又被挑起,一把揪住她,喝問,“你以為我不知道姜少非拿著愛瑪給的通訊器,跟你通訊過?!你的指揮器跟我連在一起,凡是你的通話,同時都接到我的指揮器上。你是早就計劃好要離開我了,根本不管孩子的安危,送你離開你還是跑回來,你根本就不想要我的孩子,你根本就是想流掉他,才好跟你的海哥哥遠走高飛,對不對,對不對——”
“不,不是,我不是……”她驚愕不已,沒有想到他居然會誤解成這樣,可是看他一激動她就慌了,忙伸手去抱他,“泰奧,你不要激動,你的身體才剛好,求求你不要……”
他一把甩開她,喘著氣,惡狠狠地瞪著她,“方童童,你敢捫心自問,你絕對沒有這樣想過?!你配做孩子的母親嗎?你從頭到尾就只想到你自己,你這個自私的女人,你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