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瞬即逝的時間,任他們如何懇求走得慢點都無動於衷,拿到畢業證的那天全班聚會,幾杯酒,幾句感性的話,竟是讓所有人都紅了眼眶。朱清和敵不過眾人勸酒,也喝了幾杯,臉頰發紅,眼睛裡散發出迷濛的光。
朱清和隨著眾人迷迷糊糊地出了飯店,涼風將人吹清醒了些,走到宿舍樓下意外地看到那裡站著個人,用力眨了眨眼睛才敢確定,是阮穆!他怎麼來了?
阮穆一眼就看到人群眾的朱清和,他喝酒了,安靜地站在一邊,看起來十分乖,自己快步走過去,他定睛看了幾遍才敢確認,聲音沙啞地問:&ldo;你怎麼來了?&rdo;
朱清和宿舍的人見過阮穆,知道是朱清和的弟弟,點了點頭,說道:&ldo;幫你哥收拾東西來了?&rdo;
阮穆笑了笑:&ldo;是啊,我哥他不會喝酒,瞧,都迷瞪了,連我也認不出來了。&rdo;說完認真地低頭看了兩眼朱清和,他就知道這個人不會聽自己的話,身上穿的照舊是幾年前洗的發白的老款式半袖衫,臉頰上透出一片緋紅,越看越好看,心跟著忍不住跳了下,趕緊壓下去,扶著朱清和往樓上走。
他故意放慢了速度,時間晚了,其他人全都鬧得累了,現在只想回去睡覺,也顧不上後面的兩人,倒是給兩人騰出了說話的地方。
朱清和卷著舌頭問:&ldo;你來幹什麼?&rdo;
阮穆笑著說:&ldo;接你回家,早點收拾好早點回去。別戀戀不捨的,遲早要散的。你那宿舍太擠,睡不舒坦,和我去外面睡吧?洗個澡去去酒氣。&rdo;
朱清和咳嗽兩聲,搖搖頭:&ldo;我睡了四年,哪兒擠了?也只能睡這一晚上了,以後就是花錢人家也不讓你進來。走吧,今天怎麼就這麼熬不住,真是瞌睡的不行,回去洗把臉我就睡了,你這乾淨人別嫌棄。&rdo;
阮穆真是哭笑不得,他就是嫌棄誰也不能嫌棄他,扶著他一起上樓了。他活了兩世,因為眼前有更加值得他追逐的東西,所以對學校所發生的事情沒怎麼放在心上,橫豎也沒幾個能說得來的,只顧悶頭往前走。
這一天兩個人粗粗洗漱過就睡了,阮穆已經許久沒睡過個踏實覺了,薄被子蓋在身上,宿舍的燈關了,阮穆轉身大大咧咧地抱住朱清和,不管他怎麼掙就是不撒手。
這種天氣本就悶的不好睡覺,朱清和喝了酒已經有些迷瞪了,卻被這麼一座火山給靠上來,頓時滿頭大汗,想推開阮穆,阮穆死也不撒手,也不敢鬧出大動靜,萬一驚動了舍友可怎麼好?只能忍著,但是終究敵不過睏意,沒多會兒睡著了。
阮穆滿足地環著他,兩人額頭相抵,睡得十分香。這次宋釗開車來的,搬東西也有個幫手。
半個月沒見,阮穆覺得度日如年,一直等到車子駛上高速,他這才拉著朱清和的手訴苦,也不管前面的宋釗笑得身子直顫。
朱清和怪尷尬地,趁著宋釗不注意,狠狠地拍了下阮穆,訓道:&ldo;有點正行,發什麼瘋?回去再說,別丟人。&rdo;
阮穆頓了頓,繼續嬉皮笑臉地說:&ldo;怕什麼,宋釗又不是外人。&rdo;想他阮穆為了這個人真是什麼都丟擲去了,上輩子哪有過這種時候?不說什麼形象,連脾氣都不知道丟哪兒了。
只是朱清和不給他胡言亂語的機會,不搭理他,靠在後座上閉眼睡覺。昨天晚上一直醒過來好幾回,次次將這人推開,他又纏上來,後來實在沒辦法只得由他去了。起來後,不忙著走的舍友見他揉著額頭醒神,笑道:&ldo;你們兄弟兩關係真好,就是你弟弟那睡相不好看。&rdo;
朱清和臉上一陣尷尬,支支吾吾地應付過去了,阮穆這股纏人的勁兒真是越發嚴重了,他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