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清和看著沉默往前走的阮穆,嘴角扯出一抹無奈地弧度,阮穆真是個孩子,但是不管他怎麼不高興,自己是肯定要回去的,朱家村有他的魂和根,不是輕易能割捨掉的,他會在那裡站起來,讓那些曾輕視與他的人,終有一天只能站在下面仰望自己。
太陽已經落山了,只剩最後一點餘光將天邊的雲給侵染成一片瑰麗的景象。阮穆突然停下來,他的唇角微微上揚,暗笑自己幼稚,怎麼還真成了十歲的幼稚孩子了?不喜歡就不喜歡,時間還那麼長,早晚有一天他會讓朱清和喜歡自己的。
朱清和疑惑地看向轉過身的阮穆,輕聲問道:&ldo;還生氣?都說人有悲歡離合,我們不會一直是這麼小的孩子。&rdo;
阮穆搖搖頭:&ldo;一起走,我不想一個人走了。&rdo;太寂寞,也太無趣了。但他的脾氣也不是完全消了,他得好好的找找陸佩芬的麻煩才行。
陸佩芬這一覺一直睡到第二天早上才被餓醒,她做了很長的夢,夢裡有很多人追在她身後討債,還有人要撕她的衣服,現在回想起當中的一些片段,她都忍不住渾身發冷,她不想讓那些人追上們來,到時候把面子裡子全都丟乾淨了,在這座城裡可怎麼立足?唯一的辦法就是,厚著臉皮去求那些看不起自己的朋友,只要能度過這一難關,保住陸家的顏面,她的那點名聲算什麼?她知道她跟了人的事情已經藏不住了,如果老天要是眷顧她,她遲早能嫁到阮家。
只是讓她沒想到的是她打遍了所有朋友的電話,不是沒人接,就是用各種藉口來拒絕,借了一圈只有一個她平日裡看不上的胖小姐借給她一千塊。只可惜還沒高興多久,那個借她錢的人重新打來電話,支支吾吾一頓才說:&ldo;佩芬,你是不是得罪什麼人了?我問過好幾個人,她們都想把錢借給你,但是那人我們惹不起,只能……你也知道,人家站在高處的人向來不屑這些,只有我們這種處處都得看著別人眼色的人得小心應付。我家得罪不起,這錢……對不起,我不敢借你。&rdo;
陸佩芬不死心,她又連著打了好幾個電話,得到的只有拒絕,只剩今天最後一天的時間了,要她去哪兒找那麼多錢?她像是一頭被關起來的獸,沒有任何的路可走,只能撞著鐵籠子,哪怕頭破血流也要找到出去的辦法。
陸母從外面晨練回來,見女兒在電話旁抓著頭髮十分苦惱的樣子,問道:&ldo;你這是又怎麼了?好好的怎麼和自己的頭髮過不去?&rdo;
陸佩芬的情緒終於繃不住,她跑到陸母身邊,緊緊地抓著陸母的手,哭著說道:&ldo;媽,我怕,現在怎麼辦?我欠了錢,我向銀行貸/款沒批下來,我實在沒辦法就和城裡的威哥借了五千塊,明天就是還錢的時候了,我現在手裡一分錢都沒有,真是要逼死我。那個院子裡的人都不是好東西,說是要和我一起辦廠子,嘴上說的好聽,不出錢不出力就想幹坐著撈好處,我現在攤上麻煩了,那人一句和她沒關係就撇清了,一屁股債壓在我頭上,我真是……&rdo;
陸母宛如被一道雷給劈了,良久才回過神來,啞著聲音說:&ldo;威哥?是不是那種小混混?你欠了多少?你這丫頭,你從哪兒那麼大的膽子?我前陣子還聽說有人被他們逼得給自殺了,人死了還不算,繼續逼人家的家人,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缺德的人,誰知道你……陸佩芬,你怎麼這麼不知天高地厚?我和你爸太慣著你,你就想方設法地給我們惹事?&rdo;
陸佩芬還是第一次被媽這麼吼,那樣子大有不認她的架勢,她心裡的恐懼更深,趕緊哀求道:&ldo;我……明天得還九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