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天怨地怨自己,數落了自己老長時間,最後認命地站起來去熱早飯。時間那麼緊張,王老師還做了蔥花餅和蛋湯,都是現成的,記憶中的味道,從小到大一直沒變過,總是讓人這麼舒服又親切。
收拾好屋子,看了眼時間也不過才用了半個小時,阮穆陪著王老師去省城來回怎麼著也得大半天。索性還是回廠子裡去處理事情。
等下了樓才看到地上已經鋪了一層厚厚的雪,想來是昨兒晚上下的,又忍不住擔心,機場沒關閉嗎?其實現在已經流行起手機了,只是他們一直沒動那個心思去買,看來不能再耽擱了,兩個人又不是連體嬰,有個事情要聯絡也方便點。只是這選號……隨即又忍不住笑,自己這麼個大活人,連這點小事都得請示,怪鬧心的。
當即也不想著回廠子,打車繞道去了商場,挑了一通最後還是定下兩款黑色的機子,這顏色穩當又耐髒,辦號也方便。櫃檯服務員見他出手大方買的是最貴的一款機子,趕緊笑著推薦他辦靚號,尾數不是6666就是8888,這種號得花錢買,特別是生意人最講究個諧音,數字大法滲透到生活各處。
朱清和皺眉看了一遍,搖頭,反而是拿起一旁的選號單,認真看了一遍,挑了個尾數是6001和6002,他自己的好辦,阮穆的沒有相關證件就麻煩了。不辦,怕人一個眼光好,跟他撞上搶了先,辦,這會兒怎麼辦?
正發愁,誰知道這麼巧碰上了個熟人,他笑著說道:&ldo;你一人辦兩個號有誰攔著你?真是個糊塗的,怎麼就往一根牛角里鑽呢?&rdo;
朱清和聽他這麼說,猛地拍了下頭,乾笑著說:&ldo;估計是睡懵了,腦子轉不過彎來,讓您見笑了。&rdo;
辦好了,又和這人說了陣話,這才回廠子裡去了。新家雖然好,但碰著這種天氣還是不方便,連計程車都嫌路不好早,多問他要了好幾十塊錢。
在車上看著外面白茫茫的雪景,他想起阮穆曾說過的話,忍不住攢眉深思,在市區裡建專門的辦公大樓也是可行的,但是這手底下總得有能信得過的人才行。說到底還是太早了些,他們現在連根基還沒扎穩,想的東西太多,貪多嚼不爛,別到頭來出了岔子,還是容後再說。
到了廠子門口,見在裡面坐著的是東子,他沖那人點了點頭,轉身上樓去了。
東子也是個有顏色的人,把手裡的活計交代給人,也不知道怎麼了,在身上拍了拍,這才快步上去了。有些事情有些人,一旦入了心,真是很難忘,就算明知道不會有什麼結果,但是上樓的步伐還是輕快很多。
有時候東子想到底看中這人什麼了?或者是看透了什麼。那個明面上狠,其實心裡軟的一塌糊塗,做點壞事,都好像被心裡惡人推著往前走的樣子?東子也打聽過了,這些人確實是活該,這人以前沒少遭罪,所以才覺得自己當初說那些話還真有點站著說話不腰疼了。
進門去看到他在拆弄盒子,兩隻現在時興的手機躺在桌子上怪扎眼的。這種不可告人的感情太過難,所以東子一眼就看出了不同,有一次值夜班,本來想和他說說話,哪知道看到阮穆將他壓在書櫃上親,而他沒拒絕,這說明什麼?
越想越亂,到了跟前也不好在亂想,果然,這人開口就是他弟弟的那些倒灶破事,可東子也不能拒絕,大抵這是自己和這人唯一能長時間聯絡的一條紐帶了。
有人看不明白,死活要插一腳,而東子看得開,明知道沒可能也不會沒眼色地撞上去,就這樣在跟前就行了。
阮穆送王老師上了飛機後就往回趕,雖然知道朱清和不會在家,還是不死心回去看了一眼,沒人在,轉頭又往廠子裡趕。
朱清和見他進來,笑著將放在桌子上的東西遞過去:&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