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玉田的臉色瞬間大變,狠狠地瞪了朱清和一眼,他站起身罵了聲晦氣就走了,朱清亮跟著走了,只有朱媽看了眼 朱清和,動了動嘴什麼也沒說,快步追過去了。
阮穆看了眼離開的人,悠悠地說了句:&ldo;這人怎麼這麼壞?以前沒看出來。&rdo;
電工拍了拍朱清和的肩膀,聽到阮穆這麼問,笑了笑:&ldo;人都這樣,誰不是想要外面的面子,至於裡子是什麼樣,誰吃飽了撐的還去翻?你們還小,等長大了就明白了。清和現在也是一家之主了,可得把腰桿挺直了,人家能欺負你一次就能欺負第二次,別怕,村裡人的兩隻眼睛看得明白,只要他們還要在這個村裡待下去,就得顧著些。&rdo;
朱清和記得電工和他媳婦的感情很好,只是他媳婦是個嘴碎的,聽到什麼風吹草動就好滿大街的嚷嚷,看來這事也用不了多久就嚷的大半個村的人知道了。他原本的打算是要將這事傳出去就行了,傳的多了,人們細細一思索就知道真假了,哪知道老天幫他,朱清亮做的好事居然被人給親眼撞上了,看來這幾天他們的日子應該不好過。
接電對電工來說是輕車熟路的事,用不了多久就忙完了,朱清和買了顆燈泡裝上去,天雖然還亮著,但是發出昏黃的光,照亮了他心底的一片陰寒,他眨了眨眼,臉上露出孩子氣的笑來。他親手撐起來的日子,這才是真正的重生。
就算爹說那麼難聽的話,他也不會放在心上,將來他會站在最高的地方讓這些人仰望他,到那個時候他不會講任何的情面。
朱清和送走了電工,這才開始生火做飯,他今天高興,對著阮穆說:&ldo;明天我去買點豬肉,我們做頓好的,這天氣不耐放,要不然存著等什麼時候時間多了,剁餡兒包餃子吃。這麼多年,都忘了是個什麼味兒。&rdo;
阮穆只覺得心酸不已:&ldo;過節的時候你們家不包嗎?&rdo;
&ldo;反正你也快回去了,還是別惦記我的餃子吃了。做飯,肚子都要餓出毛病來了。&rdo;
怎麼不包?只是人多肉少,白麵誰家能吃的起?也就是包幾個意思意思,嘗嘗味兒就成了,想吃飽肚子壓根是奢望。朱家最先孝敬的是爺奶,然後是清亮,神婆口中最有出息的孩子,朱清和這個最不討喜的,只能吃兩個解解饞。其實他在家中一直活的不像個人,也不知道當初為什麼會那麼不在意。
到現在才想明白,是因為那時候的他對未來沒有太多的希望和渴求,就像如往前的流水一般平淡地過一輩子,但是沒想到正是這平淡的日子讓他知道什麼是絕望,更將他的一切都敲碎。
他現在宛如一個小學生,開始學著為自己謀劃,將每一步都走踏實了,最終爬上那座高峰。
朱清和笑著轉身去收拾案板,今天做麵湯,再調個下飯菜,補好窗戶,這一晚上總該能睡個安穩覺了。他心裡其實也沒底,過不了多久就要開學了,到時候他就斷糧了,雖然現在的錢值錢,可是不能花一輩子,到時候他得想別的法子。
做好晚飯,阮穆見他心不在焉的樣子,從褲兜裡抓出一把巧克力,這天太熱撕開已經化了。朱清和接過來嘗了一口,微微變了臉色:&ldo;吃不慣這個,生來就是窮鬼命,你自己吃吧。&rdo;
他一輩子都沒機會嘗巧克力的味道,在外面待了二十年,時代變化飛速,晚進工地的年輕人要賠女朋友過情人節,就送這個巧克力,說是浪漫,他不懂那是一種什麼滋味,因為他只對男人感興趣,這種感情是隻能掩藏於地下的,它在大多數人眼裡是醜惡是罪不可恕,所以他藏得很好,所有人當他清心寡慾,私下裡更會議論他是不是不能人道,他聽到也沒說什麼。
其實他是談過一次戀愛的,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