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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曾經用過類似的比喻形容過她,易暉笑了:「我不是菩薩,我是你哥。」

江一芒抱住他嚎了好幾嗓子「菩薩哥」,然後擦擦眼淚,從口袋裡掏出一個手電筒模樣的東西,不由分說塞他手裡:「事已至此,自保為上。我暫時用不著這東西,哥你拿去防身,我就不信那個姓周的費盡心思把你捆在身邊什麼都不想幹。」

那天易暉著急踩著十二小時的線回去,沒顧上研究江一芒給的東西。

等到下週溫度再降,他把穿過一回的外套拿出來,在從室內到室外之前甩了甩準備穿,吧嗒一聲,一個東西從口袋裡掉了出來。

唐文熙搶先撿了,看著那圓柱狀物體笑得直不起腰:「江同學你太可愛了吧,我讓你買個防狼棒你居然真的買了。」

易暉百口莫辯,臉紅成熟透的蝦,外套都不穿了,出門氣鼓鼓地走在前面。

唐文熙這陣子經常往來於首都和s市之間。之前兩次是跟教授來參加研討會,這次不知是來幹嗎的,陪易暉去醫院看了江雪梅,就無所事事地到處瞎逛,易暉消了氣回頭問他要不要找個地方一起寫生,他又搖頭打哈欠:「不了,大老遠跑這兒來才不想畫畫。」

直覺告訴易暉說不定又跟那個姓楊的有關,果不其然,到了中午飯點,唐文熙接完一個電話,把自己包裡的外套拿出來罩在他身上,笑嘻嘻道:「想防狼,穿我這個衣服就夠了。」說著指了指街對面醒目的餐廳招牌,「我在那兒訂了座,你去吃吧,我早飯還沒消化呢撐得要命,先去溜溜食。」

易暉莫名其妙地進了那家餐廳,坐下才有空打量身上的衣服。

是唐文熙自己做的,把拉鏈拉到頂,胸前便能拼出碩大的「good ck」兩個單詞,亮片加鉚釘全部手工縫製,易暉伸手一摸被扎得呲牙,哭笑不得地想果然防狼。

他猜唐文熙應該是跟楊成軒約在這兒,結果又被放了鴿子,親手做的衣服也沒送出去。這裡是楊成軒的家鄉,人就要出國了,臨走前既沒能祝他好運也沒能扎渣男一臉,著實令人沮喪,怪不得吃不下飯。

易暉也跟著提不起勁,預定好的豪華餐點擺上桌也沒什麼胃口。

刀叉他用不習慣,好不容易切下一塊牛排,叉起來要送進嘴裡,抬頭時被迎面走來的人嚇了一跳,手一鬆叉子噹啷掉回盤中。

周晉珩也是臨危受命,被人差使來的。

楊成軒在電話裡說:「我是真趕不過去了,他掛了我電話,不知道還會不會去,如果他在的話幫我道個歉,如果不在的話你就自己吃。」

來前周晉珩不屑地說「誰稀罕你一頓飯」,這會兒遠遠地看見在座位上跟牛排較勁的是易暉,瞬間把自己說過的話拋到腦後,大步走過去坐下,渾然忘了自己是來幹什麼的了。

起初無話可說,兩人悶頭吃飯,待到一盤插了幾朵玫瑰作為裝飾的甜品上桌,服務員問是否要為二位宣讀誓詞,易暉率先出聲說不用,服務員走後,他訥訥地解釋道:「這是我朋友預定的,我不知道是這樣的。」

周晉珩點頭,淡定道:「嗯,我也是。」

這頓飯吃得安靜,沒有爭鋒相對,也沒有暗潮湧動,靜到易暉身處其中也想像不出他和周晉珩還能有這樣面對面坐著只為填飽肚子的時候。

飯畢起身出門,易暉邊低頭拉拉鏈邊往前走,抬頭時冷不丁撞上停步等他的周晉珩,風衣背後的腰帶掛在易暉胸前的鉚釘上,兩人前胸貼後背掙扎半天,在店員的幫助下抽出那根腰帶,好不容易才分開。

周晉珩扭頭,目光落在他胸前稀奇古怪的飾品上,易暉還在喘氣,想到剛才整張臉都貼在周晉珩肩上,蹭過他後頸面板的耳垂更燙了。

出門後在人行道上走了一段,易暉理了理腰帶上被勾下來的亮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