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珺腹誹,旁的都好說,這件事他會聽才怪。至於表姐,她要是能聽勸太陽得從西邊出來。她忍不住道:&ldo;祖訓是說聖使與宗主不能與皇族有牽連,可從我們這一輩起,我已經是元氏皇族,你卻是我的表兄,這祖訓已經被打破了。再往後,想與皇族沒有任何牽連怕是不可能的了,而以你我的心思,也絕不會威脅到興國和顏家,我在想,若表兄成為宗主,這祖訓是不是可以……那樣表姐就可以與阿琅……&rdo;
顏煦突然嚴厲地打斷她,&ldo;這是萬萬不可能的!先祖之所以定下如此嚴厲的祖訓定是為長遠大計,至今,顏家遵祖訓已七代,興國亦享國祚二百餘年,是以先祖之思量定有其深意。或許這祖訓對興國穩定和顏氏立足有大用,也或許並沒有什麼用,可當這場豪賭以天下生民為注,輸了則天下動亂民不聊生,贏了不過是我們這些嫡子嫡女多一分自由,我是萬不能賭的!阿楚,我當不起這個罪人,而你也輸不起這天下!&rdo;
楚珺驀然震顫。確如此,她現代的思維多少還有點影響,而有時候這種思維在這個時代就是致命的。她垂首,&ldo;是我錯了,不該說這種沒腦子的話。可我還是覺得這樣對表姐和阿琅很不公平……&rdo;
顏煦淡淡笑著,&ldo;那什麼才是公平?處在什麼位置,就該承擔什麼責任,逃避責任是最懦弱之人所為。而責任越多,為此放棄的也就越多。我們生而為顏氏子孫,身上的擔子就該比別人多,有什麼可抱怨呢?&rdo;
楚珺怔怔地看著顏煦,一瞬間好想哭。為他,也為自己。她不知道該怎樣評價顏煦這樣近乎捨身的精神,可自己又哪有評價他的資格呢?或許在這個世界這個時代,需要的就是他這樣的人吧。而自己……果然還是差太遠了。也許從今往後,自己也該多這樣想想……
要告辭時,顏煦又邀請衛珩一起去騎馬,楚珺就奇怪道:&ldo;怎麼不叫我?&rdo;她其實是擔心兩個人不太熟悉,突然單獨相處會尷尬。顏煦就道:&ldo;我們男人一起出去,喝酒也好打獵也好,你個女孩子家的跟著幹什麼?多礙事!&rdo;末了轉向衛珩道:&ldo;你說對吧,懿軒?&rdo;
衛珩微笑道:&ldo;表兄隨意說說就罷了,這話我可是不敢說的。&rdo;惹來顏煦一陣大笑。
楚珺挑眉,她怎麼不知道表兄什麼時候已經跟衛珩熟到以字相稱了?哼了一聲道:&ldo;得得得,你們去吧,我還樂得清閒!&rdo;說完轉身便走,聽得身後遠遠還傳來顏煦的聲音:&ldo;阿楚‐‐別忘了你還有兩個時辰的梅花樁啊‐‐&rdo;
楚珺氣的牙癢癢。
凌風閣二樓內間,侍人都退下,只剩葉拂湄和顏縝。
葉拂湄幫顏縝脫下外袍,&ldo;今日,你對小珩未免太過嚴厲了……&rdo;
顏縝接過外袍,&ldo;是嗎?我不過是想指點他。趁著他們還在瑤谷這幾日,我還想多打磨他幾次。不然……怎麼能讓珺兒跟著他這麼到處跑。&rdo;
葉拂湄噗嗤一聲笑出來,&ldo;你這是什麼藉口,珺兒的功夫也是你教的,前幾年一樣的自己滿到處跑,去南疆你都沒有擔心過,這不過是去祁連山……&rdo;她突然想起什麼似的皺眉,&ldo;你不會是……還惦記著阿景幼時的那個玩笑吧…&hell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