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瑛驚疑，下意識地望向楚珺，卻見楚珺自顧自地笑著，並無半分試探之意，倒有些醉意的迷濛，知她不過是像尋常人家裡姐妹一樣的私語，便也不再多顧忌，&ldo;我……我私心裡自然是不願的。&rdo;

楚珺似乎並不吃驚，&ldo;哦？能說說為何？&rdo;

&ldo;若有朝一日他登得大位，他便不再是我一個人的愛人，而是全天下的君王。他一舉一動一言一行，掛在心上的將不再是我，而是天下黎民。為了天下更多的人，他將奉獻一切，包括可能犧牲我們的感情。&rdo;

楚珺沒想到，衛瑛會說出這樣一番透徹的話。她停頓一下，&ldo;粲然……你是不是對他太沒有信心了？&rdo;

衛瑛搖搖頭，&ldo;我不是對他沒有信心，是對自己沒有信心。我自知軟弱，那樣的日子，我怎樣也挨不下來。他再怎麼精於籌謀，總有身不由己的時候。他不由己，我就只能去鬥。我想也不敢想，在那高高的宮牆深深的樓閣裡，為了爭取點什麼，我會變成怎樣一副讓自己都害怕的面目。殿下，你說我自私也好，懦弱也罷，我寧願與他再無交集，也不願成了那副模樣。&rdo;

楚珺無言以對。半晌，悠悠長嘆，若有所思，&ldo;是啊……那個位子，真真是全天下最身不由己的位子……&rdo;

衛瑛突然大著膽子反問：&ldo;殿下會想要那個位置嗎？&rdo;

楚珺看著她，緩緩笑了，&ldo;粲然，你不是也說了嗎？每個人總有身不由己的時候……&rdo;

衛瑛心一橫，接著問：&ldo;那，殿下與哥哥成親，也是身不由己嗎？&rdo;

楚珺沒想到衛瑛會這麼直言不諱地問出來這個問題，心裡直覺得這姑娘可愛。她依舊帶著笑，搖搖頭，&ldo;我身不由己所做之事數不勝數，然而，這件事卻是我為了擺脫身不由己，而自己做的選擇。&rdo;

第三十七章 迷醉

第三十七章

衛瑛有些不解，&ldo;可殿下真正喜歡的……不是公子贊嗎？&rdo;

楚珺緩緩道：&ldo;有得必有失。有時，放棄是必須面對的。從前，我只是口中說著放棄，心裡卻還想佔著不放，這樣的貪婪是行事大忌，你看，這懲罰來得這樣快，這樣決絕……&rdo;她閉了閉眼，&ldo;所以，從今往後，我要從心裡放棄了。&rdo;

衛瑛看了看楚珺，猶豫著道：&ldo;我鬥膽問殿下一句，請殿下先恕我冒犯之罪。&rdo;

&ldo;粲然，我把你當青璇一樣的妹妹，你我之間沒有什麼冒犯。&rdo;

衛瑛想起楚珺還比自己小一歲，可言行舉止表現得年長自己一般，不由的笑了笑，但還是有幾分斟酌地道：&ldo;那殿下……又把哥哥……當做什麼人呢？&rdo;

楚珺刷地睜開眼。

衛瑛一驚，正要下拜請罪，卻被攔住，&ldo;我說你我之間沒有什麼冒犯，那便是真心話。虛以委蛇之語，我根本不屑說。&rdo;

衛瑛起身，見楚珺神色無異，復才坐下。楚珺的眼神迷茫了一陣，才道：&ldo;我想……該是我從今往後……最重要的人之一吧……&rdo;她悠悠地道：&ldo;他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