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縝短暫沉默了一會，&ldo;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意義呢？以小紗的心思，嫁給你之前，會想不到她將面臨什麼嗎？如果因為前路多艱，就能放棄愛人，她還是顏紗、還是顏家人嗎？&rdo;

元文謖笑了起來，可就算是站在門外、看不見他表情的楚珺和元文謙，也能聽出，這帶著淚意的笑聲裡有多少傷痛和苦澀。

元文謙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像是終於聽夠了一般，聲音裡還帶著一絲微不可察的顫抖：&ldo;珺兒，我們進去吧。&rdo;

楚珺心裡已經亂成一團，可還是強忍著，面上一派平靜，&ldo;是，皇叔。&rdo;

見楚珺跟著元文謙進來，元文謖收了面上的情緒，帶著點笑意道：&rdo;皇弟，你來了。&rdo;

元文謙不知自己是懷著什麼心情向元文謖拜下去，&ldo;臣弟，拜見皇兄，皇兄萬安。&rdo;

元文謖像全然不知剛才元文謙聽到了什麼似的，&rdo;快起來。提前也沒招呼，就叫珺兒去請你，沒打擾你吧？&ldo;

這是客套話，按常理，敬王應該一口否了，再表表忠心。然而元文謙並沒有這樣接，&ldo;既然皇兄這麼著急叫臣弟來，一定是有什麼要事了？&rdo;

元文謖收了臉上的一點笑意，&ldo;當然。&rdo;

元文謙單膝跪下，&ldo;請皇兄吩咐。&rdo;

元文謖看向楚珺：&ldo;若有一日，朕不在了，請對珺兒多加照應。&rdo;

此時，元文謙剛才在殿外聽到那些話都未大變的神色，終於明顯變了。&ldo;若皇兄是在託孤的話，臣不敢。&rdo;

元文謖並沒有否認託孤的話，&rdo;五皇妹遠在江南，已久不問朝事，若朕不在，珺兒能依靠的長輩只有你一個，朕不託付給你，又託付給誰呢？&ldo;

元文謖提到的五皇妹，是現居揚州的懷安長公主。

元文謖不是一個感情用事的人，他做任何事都是有目的的。將元文謖突然要自己去請敬王，敬王在殿外聽到了那樣一番話，進來後元文謖又毫無預兆地提出這樣的託付，楚珺似乎明白過來點元文謖的用意，這會兒半是配合，半是印證地在榻邊跪下，眼淚盈盈地喚道：&ldo;父皇，你怎麼會這樣說？您的病，我們都在想辦法，天下那麼多名醫名藥，一定可以治好的！&rdo;

元文謖笑笑，跟楚珺說話，卻看向元文謙：&ldo;治不好的，不是麼，皇弟？&rdo;

元文謙的答話再一次不按常理，&ldo;是，皇兄說的不錯。&rdo;

這會楚珺就可以確定，自己的猜測沒錯了。那麼，她只要配合元文謖達到今天叫敬王來的目的就行了。&ldo;皇叔！您為何這樣說？&rdo;

元文謙並不直接回楚珺的話，&ldo;顏宗主和顏夫人都在，兩位都精通醫理，自然知道我所言非虛。&rdo;他又回過頭來看楚珺，&ldo;因為皇兄並不是病了，而是中毒，這種毒藥，又恰恰沒有解藥。皇兄，你說我說的對麼？&rdo;

元文謖無謂地笑笑，&ldo;是，皇弟所言一字不差。&rdo;

元文謙卻忽然變了臉色，&ldo;你既然知道，為什麼要喝！&rdo;

元文謖依舊笑著，一點也不像是知道了自己不久將死的人，&ldo;因為，朕沒保護好小紗，就是該死啊……由你的手，送朕去見小紗，真是再合適不過了。&rdo;

元文謙的雙手緊緊攥起來，&ldo;你以為，現在說這樣的話，我就會原諒你嗎？&rdo;

&ldo;本來也沒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