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楚珺拱拱手，&ldo;秦先生安好？&rdo;

秦暮雲又將她這身打扮打量一番，&ldo;我尚可。只是不知少主這……&rdo;

楚珺的笑容裡帶上幾分狡黠，&ldo;我有妙用。&rdo;

見學子們已經走近，楚珺向秦暮雲拱手一揖，朗聲道：&ldo;晚輩見過秦山長，特來送山長所需之書。&rdo;說著，從衛珩手中接過一個錦函。

秦暮雲一招手，一個素衣學子上前接過錦函，期間一直半低著頭，非常守禮地沒有直視看住楚珺。

因楚珺從衛珩手裡接過錦函，秦暮雲將視線投在衛珩身上，&ldo;這位是？&rdo;

楚珺故意笑得曖昧起來，朝衛珩一伸手，&ldo;這是江寧侯子侄，晚輩的……好友。&rdo;

楚珺那個笑不同於說起友人的愉悅，倒有近乎戀人的親暱，再加上她話語中引人懷疑的停頓，讓人不想歪都難。

常人或許不會注意這些細節，可黎川書院的學生都是心思通透悟性極高的，所以這會兒，秦暮雲身後的學子都注意到了，楚珺與衛珩似乎不是……正常的好友關係。

楚珺發現那些學子眼神情緒的變化，心中一笑。

秦暮云何許人，一下就明白了楚珺的意圖，眉毛一挑道：&ldo;不知林公子此來，有何見教？&rdo;

江寧侯姓林，於是秦暮雲稱衛珩林公子。

楚珺笑答：&ldo;晚輩不忍離別，便央他與晚輩同來。&rdo;

秦暮雲身後學子中有低低地吸氣聲。

那個迎接楚珺的童子畢竟年紀小，不像其他人，這會還能忍住，憤憤叫道：&ldo;先生，這等不堪之人怎能踏入黎川書院？&rdo;

秦暮雲瞥了他一眼，&ldo;她帶來了若舟先生親筆批註的《易傳》。&rdo;

童子看了眼一旁學子捧著的錦函，&ldo;先生，他這等人，怎會有顏若舟先生親筆批註的典籍？&rdo;

楚珺淡淡笑著道：&ldo;千金求之，何不可得？&rdo;

童子眼中鄙夷更顯，&ldo;商人行徑！&rdo;

楚珺眼神一動，&ldo;我本商人子，這般才是常理。&rdo;

學子們聞言，便不那麼掩飾眼神中的不屑了。

楚珺瞭然‐‐士農工商，商為最末，身為士人的學子們自然瞧不上商人子。縱使修養再好，讀書人對商人的鄙夷也是無法避免的。聽聞楚珺自言乃商人子，學子們對她是江寧侯侄子的男侍這件事就更肯定了‐‐生為男子，卻容色秀美，身份還低賤，為權貴之男侍也是常事。

楚珺不打算再糾纏這個問題，直入主題，&ldo;秦先生，晚輩想見之人在否？&rdo;

秦暮雲道：&ldo;隨我來。&rdo;

楚珺跟在秦暮雲身後，見一眾學子小聲交談幾句，一些人跟在秦暮雲身側，另一些卻散開快步朝幾個方向而去。

楚珺心中苦笑，自己這是被當成洪水猛獸了啊，還要這麼防著？

楚珺跟著秦暮雲走到一處小廣場，廣場中有一個竹木搭建的低臺，臺上有數百矮案和蒲團，像是講學的地方。此時，矮臺前站了數十學子，正在相互交談，像是在討論什麼問題。

秦暮雲停下步子，朝一眾學子掃了一眼，卻沒有引見的打算。

楚珺心中苦笑，這是專門配合自己呢，還是故意給自己下絆子呢？

第一百四十五章 舌戰

第一百四十五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