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點，卻皆敗在楚珺流暢的言辭之下。

好好一場論辯，硬是變成了所有人對楚珺的問難，他們絞盡腦汁思索之時，楚珺卻還出口成章、胸有成竹，怪不得九月的天氣，這些學子都緊張出一頭汗了。

&ldo;……孟子言：&l;古之人，得志，澤加於民；不得志，修身見於世。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善天下。&r;又及&l;居天下之廣居，立天下之正位，行天下之大道，得志與民由之，不得志獨行其道。&r;而子曰&l;用之則行，舍之則藏，惟我與爾有是夫&r;，得志見達時，孔子與孟子自然都是希望將自家學說發揚光大，然若不得志，孔子意在韜光養晦，安貧樂道；而孟子則願獨自踐行，守道不屈，此便為我所述、孔子之&l;藏&r;，與孟子之&l;守&r;的區別。&rdo;

楚珺引經據典，有論有辯，百十學子無言以駁，一時默默。

孟藹旁觀半晌，見無人再出言，起身道：&ldo;看來，這次小考的頭名已經可以定下了。&rdo;

他行至楚珺面前，楚珺不好繼續坐著，便也起身，正欲拱手，卻被孟藹攔住，&ldo;衛公子才學，我黎川書院這屆學子，已無人能及，在下當不得衛公子的師禮。&rdo;

從&ldo;衛家小弟&rdo;變成&ldo;衛公子&rdo;了？楚珺不再客氣，笑笑就將手垂下。

在場的所有學子卻沒有一個面露不滿，他們臉上只剩嘆服。黎川書院的學子沒有小人，有才華就是有才華，即使是商人子的身份，還甘為男寵，但有才華是事實。只是可惜……

&ldo;衛公子才華若此，何以色侍人？&rdo;孟藹幫所有人問出了心中所疑。

他用詞倒一點也不避顧忌，以色侍人都說出來了……楚珺一笑，&ldo;孟先生謬矣。懿軒知我有才，願意提攜。&rdo;

剛剛重新介紹，孟藹已經知道&ldo;懿軒&rdo;是衛珩的字。

孟藹朝衛珩看了一眼，&ldo;林公子當的起&l;提攜&r;二字？&rdo;

衛珩面不改色：&ldo;江寧侯頗為讚賞在下，因懷安長公主之故，太女殿下亦識得在下。&rdo;他是解釋了為什麼可以提攜楚珺。

孟藹沒有讓步，&ldo;公子乃世家子，識得一兩個貴人也是常理。&rdo;他的意思是，知道衛珩身份帶來的便利。他在意的不是這個。

衛珩也明白過來孟藹的意思，笑笑道：&ldo;在下有什麼本事，稍後武科小考，先生可觀之。&rdo;

不就是怕他本人愚鈍，不能理解楚珺在論辯中到底表現出怎樣驚人的才華嗎？笑話，楚珺的老師是誰他都知道，怎麼可能不知道楚珺之才？只不過她又不用走科舉，平日根本不顯罷了。

楚珺看著兩人你來我往，覺得十分有趣。她怎麼覺得，孟藹對著她，已經開始護短了呢？

孟藹見他底氣十足，倒像是真有些本事的，便錯開一步，一抬手，&ldo;請公子移步校場。&rdo;

衛珩知道這是要他去武科小考了，也不多言，&ldo;先生先行。&rdo;

孟藹大步離去。學子們看了看楚珺和衛珩，跟著孟藹走了。這次，所有學子在經過楚珺身側時，沒有像之前一樣視而不見，而是稍稍側身，略點一點頭。

楚珺也頷首作為回應。

等所有人走光了，楚珺轉身挽住衛珩，笑道：&ldo;你倒沉得住氣。&rdo;明明不比任何人差，卻被懷疑除了出身一無所長。

衛珩眼神忽而飄向很遠處，像穿過了眼前的一切，看到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