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嬋十分驚愕地道:“你怎麼知道的?”
弓富魁冷冷地道:“這廝內功因參習了冬眠秘功,已能噴雲吐霧,他方才為朱師兄與白鶴前輩連番劍傷,元氣大虧,此刻多半借噴霧氣掩身,正在運功調息。”
柳青蟬一驚道:“既然這樣,我們為什麼不涉水過去,殺他一個措手不及?”
弓富魁笑道:“姑娘說得好輕鬆!”
說時他偏過頭看了她一眼道:“姑娘如果認為他身負重傷,功力不能施展那可就錯了。”
“師兄有什麼見識?”
弓富魁道:“這幾天我與他朝夕相處,已得知他早已功參造化,如果假以時日,幾乎可以達到不死之身。姑娘如果以為他身負重傷,就可任人宰割,那可就大錯特錯了,以目前而論,你我二人如果輕易渡水,只怕未登彼岸,就已經屍橫溪流之內了。”
柳青嬋不禁一呆,臉上現出了不服之色。
弓富魁嘆息了一聲道:“我說的句句是實話,姑娘萬請毋疑,果如姑娘所想的這麼簡單,愚兄又何必枯守在這裡,何不早下手為妙?”
柳青婢冷笑道:“那麼,就這麼算了麼?”
“那倒不至於!”
“弓師兄,莫非還有什麼妙計?”
“我豈能有什麼妙計?”弓富魁冷笑了一聲,仰首看著柳青嬋道:“姑娘莫非忘了一個人?”
“忘了什麼人?”
“那個姓童的奇人。”
“童……”她腦子裡立刻想到了剛才出自過之江嘴裡的那個人,脫口道:“童如冰?”
“不錯。”
聲音不是發自弓富魁的嘴裡,卻發自柳青嬋身後。
柳、弓二人不禁吃了一驚,倏地回過頭來。
沉沉暮色裡,站立著一個修長身材,年近四旬的紫衣文士模樣的人。
弓富魁吃了一驚,忙站起來道:“前輩……”
紫衣人已含笑走近,目光一掠柳青嬋,後者忙站起來,正要行禮。
紫衣人點頭道:“姑娘不必多禮,坐下說話,”
說時,紫衣人自身首先倚向一堆上丘後,那堆土丘高矮正當,正好掩飾著他站立的身子。
柳青嬋不勝驚訝地看向弓富魁道:“弓師兄,這位前輩就是……”
弓富魁正要答話。
紫衣人已莞爾笑道:“我姓童,就是姑娘剛才提的童如冰。”
柳青嬋既驚又喜地低聲叫道:“童老前輩……”
來人一笑擺手道:“老前輩不敢當,勉強可以當得上前輩二字。”
說到這裡,手指向弓富魁道:“剛才我已經見過他了,姑娘的一切,我這幾天也都有所耳聞,姓過的雖然受了點傷,可是在他那身能耐來說,稍事調息,即不礙事。倒不是我小瞧了姑娘,你們兩個要想揀這個便宜,只怕還不容易。”
柳青嬋一怔,道:“那麼前輩的意思莫非就放過了他麼?”
“哪有這麼便宜的事情!”
來人童如冰那張帶有三分儒士秀氣的臉上,帶出了一絲笑容,接著道:“如果你們兩個不見怪,我想這件事就交給我來處理好了。”
“前輩的意思是要……”
“這個人是我的死冤家、活對頭,以往十年,我屢次被他欺騙,幾乎上當至死……
嘿嘿,今天,是我報仇雪恨的時候到了。”
弓富魁大喜道:“前輩打算怎麼對付他?”
“我當然有辦法。”
他冷笑了一聲,接下去道:“剛才我如殺他,易如反掌,只是我卻不願意為此落下譏誚!現在他正在運功調息,等到他功力稍事恢復之後,我再出手,他就無話好說了。”
柳青嬋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