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譽聽到這,已明白那王夫人便是無崖子的女兒了,插口道:“正是。我曾經去過曼陀山莊,當時便覺奇怪,王夫人和洞中玉像竟有六七分相像。原來她是前輩的女兒,難怪和李前輩的玉像那麼相似了。”
無崖子知他把玉像當做李秋水了,也不解釋,問道:“那她現在還好麼?”段譽想起王夫人拿活人當化肥的事,心想這事就不用說了,免得他傷心,說道:“王夫人寡居多年,現下有個女兒名叫王語嫣,對了她剛才也有在外面。”想到剛才王語嫣全副新神都放在慕容復身上,心中又是一陣神傷。
無崖子雖遭丁春秋迫害,但一身功力還在,外面的情景自是聽得清清楚楚,只是看不到情景,問道:“剛才外面共有四位年輕女子,目前還有三位還在。你是說跟在慕容復身邊的那個女子便是我外孫女?”段譽和劉飛揚齊齊點頭,段譽忽地說道:“最神奇的是,外面那位楚姑娘也和往姑娘長得一模一樣。適才她和王姑娘同在場中,若不是衣飾顏色不同,外人根本便難分彼此。她還是我二哥的紅粉知己呢。”
無崖子大奇,望再劉飛揚道:“真有此事?”劉飛揚本不想告訴他這件事,但馬上想到,終究瞞不過去,逐點了點頭。無崖子突然大為激動起來,手臂虛空亂抓,大聲吼道:“那她是滄海的外孫女,是不是?你們剛才在外面所說的我都聽見了,不要瞞我!”一時竟是狀若瘋狂,直震得木屋顫抖不已。
段譽怎麼會想到溫文閒雅的無崖子竟會突然發狂,竟被嚇得連連後退。劉飛揚心中也是暗暗叫糟,無崖子暗戀李滄海幾十年,甚至因此和妻子反目,突然聽到李滄海竟和別人有了孩子,現在更有了外孫女,心情可想而知。劉飛揚大聲喝道:“是。那又怎樣。難道她不可成婚麼?”這句話劉飛揚運集全身功力直對著無崖子耳鼓喊去,只震得無崖子一個劇震,面現痴呆,久久不語。
劉飛揚心中暗道:不可能吧,難道無崖子被我震傻了?其實倒不是說劉飛揚此時的功力超過了無崖子,而是無崖子心神遭遇重大刺激,心神不寧,而劉飛揚卻是有意為之,可說是有心算無心,一時把無崖子給震住了。
過了許久,無崖子忽然昂首長笑起來,直看得段譽心中也在不斷嘀咕:難道他瘋了不成。饒是他功力深厚,也被無崖子笑聲所含的內勁震得耳鼓作鳴,心房急跳。良久,無崖子才停下笑聲,似是自言自語,又似在對二人訴說:“是啊,她為什麼不能和人成婚,為什麼不能有自己的孩子!”聲音那是悽苦無比,卻隱隱也含有解脫的意思。轉而問向劉飛揚道:“你也知道滄海麼?”
劉飛揚見他好似瞬間老了十歲,回道:“不錯,是師侄是曾見過她老人家。”正猶豫要不要把遇上李滄海的事告訴他。無崖子嘆道:“是了,適才屋外那個姓金的女子,便是她的弟子了。想不到這些年,她竟去了高麗,難怪我一直找不到她!”言下大有唏噓不已之意。接著又長嘆道:“罷了,天意如此,我和她終是無緣。當年一念之差,害人害己,才弄得有今日的田地,還有何話好說?”
劉飛揚見他竟能拋開這多年的心結,也是吃驚不小,轉念一想也就釋然:他在屋中數十年,年紀也一大把了,於男女情愛之心早就淡薄許多了。如果還想不通的話,那可真有愧宗師之名了。拱手道:“恭喜師伯終於得脫心結!”
無崖子喃喃道:“得脫心結,得脫心結!”忽然雙眼大睜,問道:“你是如何知道老夫有這件心事?便是星河的手下僕人和他的幾個徒弟,都不知老夫被丁春秋慘害,還在世上。你如何知曉老夫還活在世上?”
劉飛揚嘆道:“這個世上出來都是明白別人容易,明白自己反而艱難。當時我初入無良玉洞是就覺奇怪,為何秋水師傅留下卷帛上的畫像竟和玉像的神態大異。後來見到滄海師叔,直至剛才聽了師伯一番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