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聰明女子,一點就通透,立刻你一言我一語的安慰起無憂來。
“傅幫主能趕來嗎?”裘三孃的問題有些扎血,但並無惡意。
“前些日子收到信,說是在路上。可他來不來,我也不太在意。就怕來了幫不到我,還給我添堵。”無憂和傅天之間有一個強勢的正妻在,矛盾就始終解決不了。
“姐姐莫怕,生孩子雖疼,但為了這個小東西,再辛苦都是值得的。”洛娘抱過哇哇大哭的兒子,進屋餵奶去了。
“瞧瞧她,生過了說輕鬆。當初不知是誰,臨盆時打發了丫頭來,讓我們趕去見她最後一面。”塵娘提起早前發生的事。
“墨紫,還好你那時沒回上都。我們一個個在她床頭哭得死去活來,以為她不成了,結果明明就一切順利,她只不過是累得睡過去了。”白荷邊揭發邊端來綠茶,唯有無憂喝補湯。
“對了,洛娘送過來的兩個穩婆如何?”裘三娘這一問似乎只出自關心。
“很不錯。又會開膳食單子,又會開藥單子,準備得妥妥當當。性子也好,為人和善。不過接生的本事,還得等我生過才知道。”這麼些好姐妹在,無憂心情好了很多。
“要是好,待你用完別回了,送我那兒去。”裘三娘冷不丁來一句。
要生孩子的,沒生孩子的,紛紛道,“你有了?”
“嗯,前些日子沒胃口,昨日身子燒,以為著了涼,找大夫看,才知是有了。”輕描淡寫,神情不動。
墨紫說了恭喜,又道,“別人懷孕都手足無措,你怎麼跟不動明王一樣?”平時急火脾氣的裘三娘呢?
“我也不知道。三郎說,可能是因為孩子像他,安靜。”裘三娘仍是一派閒淡。
紅梅噗嗤笑出來,“三爺要是安靜,府裡就都是安靜人了。”
兩個女人一臺戲,更何況是這麼多女人,從早上到下午,說了大半日的話,一點不無聊。
無憂她們都去午睡的時候,只剩裘三娘和墨紫在亭子裡各自看書。
“什麼時候走?”裘三娘突然問。
墨紫放下書,不急著答,“小衣告訴你的?”
“她如今一心向外,前些日子突然跑來跟我辭行,說這一去恐怕要很久都見不到面了。”裘三娘卻端著書,正遮了臉,“她跟你是一個方向走的,所以我猜你也留不久。”
“嗯。”
“你要走,我可沒嫁妝銀子給你。我說過,不會待你同白荷綠菊她們一樣。”裘三孃的脾氣不但火,還倔。
“……我知道。”墨紫笑了,“你如今有了身子,很快就有自己的孩子,脾氣要都跟今天似的,倒是省了不少麻煩事,紅梅綠菊也能少操點心,婆家就好應付了。”
“你現在只會說些空話,對我遇到的糟心事一點也不想管了。我爹拗不過我繼母,賣了洛州的府邸和一些田地,全家已經在來上都的路上。張氏以為我還顧忌她,頤指氣使叫我幫她置產。我敢說,我要是真花銀子買了宅子,這錢就算打水漂了。”說到這兒,裘三娘笑,“還跟你說什麼,都快是見不著的人了。我呀,終究得習慣沒你出主意的日子。”
墨紫鼻子有點酸,“你也不容易,婆家孃家都不能省心。而我,沒責任就做不了好事。”
“終於說真心話了。”聲音還帶笑。
贊進大步過來,湊著墨紫耳邊說了句話。
墨紫起身,“豹幫徐九來給無憂姐姐送個信,我與他相識,去打個招呼。”
裘三娘說去吧。
墨紫走了幾步又回過身,“我從來沒想過你會把紅萸船場送給我。元澄說,你不讓他告訴我,可他說都要走了,我應該知道,因此還是說了。”
“不過你這輩子要是嫁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