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今天帶你去壯壯膽兒,免得後面出洋相。”
一邊說周重就領著薛無病離開了衙門後院,七彎八拐的沿著衙門裡的走廊穿來穿去的前行。
走了一會兒,薛無病斟酌了言語小聲問道:“班頭,我來了還未給李捉刀請安,您看我什麼時候去合適?”
周重腳步不停,只是側頭似笑非笑的看了薛無病一眼,笑道:“你這般年紀,家世也不好,真不知道這些人情世故你是跟誰學的。不過也算不錯,這樣能混得長久些。
明後天找個時間我帶你去吧。最近衙門裡忙得不可開交,李捉刀也一樣。所以見一面就是,別耽誤捉刀太多時間,來日方長嘛。懂嗎?”
“屬下知道了。”
有了周重的話薛無病就放心了。他進來是走的周重的門路,自然需要第一時間站隊才行。不然時間一長他的地位就會很尷尬。而且周重願意領他過去,也說明周重也認可薛無病這個“自己人”。
這已經是薛無病能想到的最好的結果了。
沒多久,周重就領著薛無病到了離安維衙門並不遠的一處僻靜的大院裡。
進來時薛無病看了一眼門口掛著的牌子:萍洲靜安善堂。
善堂?薛無病明白之前周重為何說領他來壯膽兒了。用屍體壯膽?
在門口的時候迎上來一個雜役模樣的老頭,跟周重打了招呼,又核實了周重和薛無病的腰牌,還做了登記,最後給了幾片薑片和兩塊紗布。
薛無病見周重接過東西,他也學著接了下來。
“可有人來認屍?”周重將薑片裹在紗布裡然後罩在自己的口鼻上。一邊對老頭髮問。
“沒有。不過仵作剛剛才走,臨走的時候說裡面的可能不是五個人,而是六個人。周班頭,您是沒看到仵作那張臉,扭得跟拉不出屎一般難看,哈哈哈。”
周重沒心思跟老頭廢話,看了一眼正有樣學樣把薑片裹進紗布然後綁在口鼻上的薛無病說了一聲“我們進去。”
一進門,裡面的味兒就衝了過來。不是很臭,但卻鑽鼻子,會讓人下意識的就犯惡心乾噦。
薛無病知道這是什麼臭味兒,是屍臭。之前他在七塘鎮裡的善堂裡聞到過。只不過那次聞到的屍臭遠沒有這次這麼濃。
還好有薑片罩住口鼻,不然薛無病也不清楚自己猝不及防之下會不會直接出醜被臭吐出來。
倒是跟著進來的那老頭沒有薑片遮掩但一臉如常的跟著也進來了,還走在前面。
“周班頭,喏,就在那邊了。看著亂糟糟的,我就不過去了,也不合規矩。”老頭領著周重和薛無病在屋裡走了幾步,然後指著幾丈遠的一個大板桌說了一句之後就轉身離開了。
“他不怕臭嗎?”
“你要是跟他一樣在這裡聞上幾十年你也不怕。行了,過去看看,你要吐的話記住別吐桌上。”
“是,屬下一定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