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季?!”
“正是。這件事我親自參與了,甚至李世季在自己府中接待了薛無病。這月內萍州城安維衙門的徵令就該過來,薛無病必有一個衙役的名額。
所以,肖兄真要為了一個下三濫的遠房親戚惹這麼一個樑子吧?”
肖榮皺著眉頭,心裡著實感覺太意外了。甚至有種在聽故事的味道。
整件事情並不難猜,特別是有之前李長貴打聽布坊是不是有意謀劃要坑一家寡婦幾十兩銀子吃絕戶的事情之後,肖榮自然就明白這幾條人命的前因後果了。
只不過之前肖榮以為人是李長貴找人殺的。可如今聽李長貴的意思他雖知道這件事,但動手的卻是那家孤兒寡母的人家。
這就很離譜了。
誰能想到鎮上一家差點被人吃了絕戶的外來戶居然搖身一變直接靠上了李世季這棵大樹?還有連殺四人的狠辣心思?
李世季可不是尋常身份,拋開他在萍州城官面上的地位,單單就說他在萍州這一畝三分地上代表鄉紳的勢力就足以讓人小心應付了。甚至某種程度上李世季在萍州比安維衙門主官的分量都要重。
而肖榮背後的肖家也是萍州城鄉紳勢力中的一員。換言之李世季還是他們自己人。
為了一個衝著區區幾十兩銀子就幫人吃絕戶的遠房親戚得罪李世季?肖榮不用算計也知道這絕對是一筆虧本的買賣。
但有些時候很清楚的事情解決起來並不就真的容易。
向李世季低頭,這對肖家也好還是對肖榮也罷都無所謂,也不存在什麼心理負擔。但對一個落魄戶低頭那就說不好了,也太難受了。
說穿了就是一個臉面的問題。
見肖榮不說話,李長貴也猜得到對方在糾結什麼。這種事情李長貴也是地方望族出身,自然很明白。
於是李長貴頓了頓,說:“當然,也有可能是真不知道你劉亮跟肖家還有這一層表親的關係。肖兄你今天不說,我都不知道這事兒。所以之前薛無病沒有給肖家通氣也完全就是無心之失。
當然,這件事不能就這麼算了。我去跟薛無病好生說說,這件事會給肖家一個交代的。
這麼辦,肖兄以為如何?”
有了臺階,肖榮自然點了點頭。不過也好奇李長貴如此熱心腸的原因。
“李兄似乎跟你口中的薛無病很交好?”
“哈哈哈,多個朋友對條路嘛。薛傢什麼條件肖兄可能已經找人問過了。那薛無病能憑一己之力拿下萍州城搶手的衙役名額,這種人可不多見。現在搭把手留個情面在,以後也好說話不是?”
肖榮這時候臉上才重新有了笑容,說:“李兄還是這麼交遊廣闊。看來那薛無病定有不凡之處,此時若了,李兄也引薦一下,我也想認識認識這種能人。”
“這肯定沒問題。話說薛無病年紀不大,那酒量卻是不遜旁人的,大可跟肖兄較量較量......”
當天下午,李長貴就叫人把薛無病喊了過去。把肖家的事情給他說了一下。
“我的想法就是你給一個臺階給肖家,事情就算這麼了了。”李長貴給薛無病倒了一杯茶,臉上表情很輕鬆。以他對薛無病的瞭解,他覺得自己的這番好意薛無病必不會拒絕。
果然,薛無病一邊接過茶杯,一邊笑著說道:“李保長這是幫了大忙了。那劉亮居然是肖家的遠親我是真沒想到,如果肖家願意私下了結那就再好不過了。
不過不知道給肖家的臺階要多高才合適?”
李長貴擺了擺手,一副大家都是朋友不必這麼客氣的表情,說:“遠親而已,隔得那麼遠,加之那劉亮也是死有餘辜,所以沒那麼多講究了。肖家也不過是要一份面子而已,不然肯定也不會這麼好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