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底薛無病還是缺了應變和臨場的殺伐經驗。關於應對敵人招式上還顯得有些生硬。
畢竟第一次與正兒八經的武者過生死招,平時看不到的短處也就顯露了出來。
換成別的武者,自己本該佔盡先機的一刀被對方擋下來,且雙方距離又如此之近的情況下,立馬就可能因為必要的回氣瞬間失去優勢地位,至少也是要拉開距離的。
可薛無病好在並不是一個武者,或者說他並不是一個純粹的武者。他所修習的東西,除了《胎元玄功》跟武學看起來差不離之外,其他的手段則完全是另一條路子。
就比如薛無病從側面殺出來之前捏碎的那兩塊符籙。
一塊神行符,讓雙腿如有神助,與先天之氣疊加之下讓薛無病有著遠超他平常狀態的移動速度,並且不光光只是快,而是靈活。
所以薛無病雖然一當面不曉對方手臂上還藏了怪招,一下把自己陷在了不利的情況,可是他並不是非退不可,也不必要就此將優勢拱手讓人,他完全可以用遊斗的方式繼續留下一部分優勢。
另一塊叫“凍氣符”,是屬於天地符的範疇。本來的用途是降溫起冰的作用,凍氣倒是足夠冷,但量太少,用來作為日常生活裡輔助手段還行,比如夏日給室內降溫。
但在薛無病的倒騰下,凍氣符與術法裡的潤物術放在一起就有了全新的效果。
潤物術,也是一種基礎的偏日常生活的術法。能讓乾燥的空氣溼潤起來,也可以造一片單薄的水霧。
水霧遇到急凍的凍氣會發生什麼?
遊鬥之際,薛無病的確需要一個極短的時間抽刀回氣,可他之前就啟用並且縈繞在左手食指之間的凍氣卻不受他回氣的影響,甚至瞬息之間就能作為他的補漏手段後發而先至。
只見那幾縷凍氣突然激射而出,在離開薛無病指尖不過三寸的時候,剛好裹挾到一片黑夜裡根本不顯眼的水霧,然後凍氣聚攏成毫毛細刺,又像繡花針,被薛無病以極快的速度成片的甩了出去。
“啊!”
慘叫聲剛起就被周圍裹捲過來的黑霧給吸收掉了。
這是之前薛無病用的術法,吸光吸聲,之前也是此術助他順利將布坊的那四人收拾掉。
要破除這種類似障眼法的手段其實也不難,並且這霧氣也沒有禁錮的能耐,所以只能在特定的情況下才有用。
比如現在。
慘叫聲不能揚出去,引不起旁人注意。這對薛無病而言很重要。
同時凍氣符和潤物術的聯合產生的急凍毛刺針也帶來了超乎薛無病事先美想到的完美效果。
那一片冰凍的毛刺針雨在黑夜加急速再加極近的距離施放,猝不及防之下直接擊中了其中一個蒙面人的雙眼。
那種被數十根毛刺針刺入眼球的酸爽,就算武者肉身遠強於普通人,但也難免重傷,甚至直接雙眼就此廢掉也不是不可能。
而瞬息之間本來要被轉換的攻守就此被打斷。
“走!”
一人雙眼重傷暫時不能視物,戰力大打折扣,同時又是敵人的地盤。拼死是為不智,早走方為上策。
不過此時想走,並不簡單,薛無病如狗皮膏藥一般死死的黏在他們後面。
薛無病倒也沒有追得太迫近,他的想法是將對方逼迫離開自家範圍,然後再在鎮外尋一個合適的地方將其收拾掉,對方兩人一人重傷,根本跑不快。
順便薛無病還想要問清楚這兩人來此的目的以及背後的來頭。
雖然交手的時間短暫,但是薛無病明顯可以感覺到自己對兩個蒙面武者的不同之處,不僅僅只是他手裡有對方明顯不適應的術法和符籙手段,更明顯的其實是《胎元玄功》產出的先天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