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吳郡的錢糧問題本就繁瑣,還要在短短一夜間用兵的後勤問題核算清楚,這可不是什麼輕鬆的活。
三軍未動,糧草先行!
而眼下需要核算的,絕非僅僅是糧草,還有各種軍械、旗幟、甲冑等等一系列東西。
很多時候光是為後勤籌備,就需要耗費半個月以上的時間都很正常。
當然,李基僅僅是調動一郡之地的兵力,但想要在一夜間將後勤問題都核算明白,那也個巨大的工作量。
……
翌日清晨。
當李基依然神采奕奕地重新推開側廳大門走了出來之時,跟在李基身後的賈詡手在抖,身在晃,一副面容枯槁的神態。
這一刻,賈詡在深深後悔昨晚為何沒有喝醉,反而保持著清醒讓李基拉著過來當成牲口那樣用。
這對於年近四十,已經十餘年沒有熬過夜的賈詡來說,就彷彿是一下子被要了半條老命。
相對比熬了一晚上依然神清氣爽的李基,賈詡覺得或許自己也需要定期抽時間鍛鍊鍛鍊一下身體了,否則時常被李基這樣折騰一番,賈詡感覺自己大機率會短壽不少。
一想到這裡,賈詡看向李基的眼神都多了幾分幽怨。
只是核算大軍後勤所需的一系列相關,這是大事,也是正事。
這一點上,賈詡還是拎得清輕重緩急的,知道這種事情越快越好。
兵貴神速,不僅僅是指行軍速度,更多的還是指集合大軍的時間。
而李基在離開了側廳後,目光掃過一個站在角落似是在等待什麼的小吏後,隨即開口道。
“文和昨夜辛苦了,且先到議事廳處歇息一陣,我去把主公和其餘同僚喊起來。”
“好。”
熬了一夜的賈詡感覺自己都已經被當成老頭那樣熬了,不服老也不行了,腦袋都有些沉沉地踩著有些飄的腳步直接往著議事正廳的方向而去。
而等賈詡離開後,李基方才朝著那個站在角落的小吏走去。
“先生。”
那在府衙之內不起眼的小吏也是少年模樣,恭敬地朝著李基行禮後,從袖中掏出了一份竹簡遞給李基。
李基看著竹簡上沾染了大片的鮮血,眉頭一皺,看向小吏的目光中多了一絲詢問的意味。
“劉信死了。”
那小吏說出這句話之時,眼神中忍不住流露出幾分悲意。
李基的腦海之中不自覺地浮現起桃園眾之中劉信的模樣,或許李基去桃園營的頻率遠遠低於劉備,但是李基那過目不忘的能力足以讓他輕易記住每一個人。
劉信,一個瘦小且沉默的少年。
即便是成為桃園眾保證了溫飽,劉信的體型在一眾同齡人之中依然是相當瘦小的型別,且平時也是沉默寡言,不擅言語。
不過劉信的那雙眼睛總是頗為明亮,讓李基的記憶深刻。
而李基沒有記錯的話,劉信前往的就是錢唐縣搭建情報網。
“山越匪賊所殺害?”
“是的,先生。”小吏答道。
“我會竭盡所能讓那一股山越盡數埋葬在吳郡的土地上,讓他們到地下陪伴劉信。”
李基的語氣不像是說著什麼承諾,更像是在陳述著內心的感受以及決心。
小吏聞言,瞳孔略微一顫,但卻是拱手低著頭道。
“請先生萬萬不可為我等而干擾了決斷,我等受主公與先生大恩方能於亂世苟活至此,自當以命報此恩德。”
李基笑著拍了一下小吏的肩膀,有感而發地開口道。
“爾等是大漢的孩子,也是主公的孩子,爾等的性命在我與主公看來同樣是珍貴的,我與主公所想要完成的大志,爾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