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主刀醫生點點頭,說道:“中槍的那位病人還有舊傷在身,情況非常複雜,我們對此恐怕無能為力!”
蔣天生一愣,“什麼舊傷?”
醫生搖頭,說道:“這麼說吧,他的五臟六腑都受到過重擊,不是今天的槍擊造成的,按照常理來說,他應該早就死了,能活著是一個奇蹟!”
蔣天生和唐清穎都震驚了。
他們平時可看不出陳帆有半點受傷的狀態。
“那病人能醒來嗎?”
“當然!”醫生說道:“槍傷並不要緊,但他那奇怪的舊傷,可能會因此發作,具體情況進一步觀察吧!”
……
病房中。
陳帆猛地睜開了眼。
看著雪白的牆面,聞著空氣中飄蕩著的消毒水味道,陳帆偏頭看向一側。
一道熟悉的身影伏在床邊,正在昏睡。
正是蘇迎雪。
看著近在咫尺的蘇迎雪,他看得有點痴了。
他忍不住伸出手撫了撫蘇迎雪的髮絲。
簡單的動作,牽動了傷口,傳來了疼痛感。
不過,他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曾經在戰場上,槍林彈雨間行走,鎮國邊疆,這點槍傷於他來說不算什麼,還不足以危及到他的性命。
只要蘇迎雪平安無事,任何的付出都是值得。
甚至,哪怕因此而死,亦不後悔!
這麼多年,當年那個小女孩,早已成了他心裡的一道光,是他一直走到現在的支撐,守護她,他可以不惜一切代價。
不過,他還是仔細感受了一下自己身體的狀況。
他露出一抹無奈之色。
一直被他輕鬆壓制的舊傷,居然因為昨晚中槍而開始而有復發的跡象。
輕柔的撫著頭髮的動作,還是讓蘇迎雪感覺到了,她腦袋輕輕晃動了一下,抬起了頭來。
視線一接,蘇迎雪驚喜萬分,喊道:
“陳大哥!”
陳帆笑笑,說道:“阿雪,你沒事吧?”
看著陳帆柔和的臉,蘇迎雪失神地搖頭。
眼前的陳帆的臉,如此溫柔,和昨晚那張迎著子彈與大火,一步步踏出,義無反顧,蘊無盡煞氣的臉,顯得截然不同。
“陳大哥,我沒事。”
想到昨晚的情景,蘇迎雪情難自已,握住了陳帆的手,說道:“對不起,因為我,你受了這麼重的傷,還差一點,差一點……”
說著,眼淚忍不住又流下來了。
陳帆笑了笑,說道:“多大點事啊?我說過,我欠你的還不清,為了你,受這麼點傷算什麼?”
“就一個江少龍,想要我的命,他也配?”
蘇迎雪眼淚更多了,說道:“陳大哥,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為什麼一而再再而三的為我付出,你的恩情,我怎麼還得清?”
“還什麼還?”陳帆笑道:“我說過,是我欠你的。”
又提到這個,蘇迎雪搖搖頭,說:“你哪裡欠過我什麼?倒是我,欠你的數也數不清了!”
從帝豪會所那一次,到被房東趕出來那一次,再到後來的新月連鎖,以及昨晚的被挾持的事。
一次又一次,在最危難危險的時候,這個男人總是第一時間出現,救她於水火之中。
一次又一次,在她最無助的時候,這個男人總是這麼可靠,願為她付出所有。
她的心又不是鐵石,怎可能沒有感覺,無動於衷?
“我欠你的,也許你不記得了!”
陳帆輕聲說道:“你或許忘了吧,十五年前,在一間暗無天日的小黑屋裡,一個男孩無助而絕望,只知道哭泣,是你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