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陳帆的話,紀滄微微一怔。
而後,他說道:“那陰鴉子是一個威脅,不過,想來左離舟不會放過他,在以後肯定會召集人手,追捕陰鴉子,剷除威脅。”
“左離舟有胸懷氣度,但這種修行者的威脅,他也不會坐視不理。”
陳帆聞言笑了笑,道:“我的看法倒正好相反。”
“什麼意思?”紀滄訝然。
尚如龍和尚無雙也是一驚,朝陳帆看過來,等他做一個說明。
“對左離舟來說,留著陰鴉子,遠比將其解決掉有用得多。”
陳帆眯著眼,說道:“有陰鴉子的威脅在側,武道界誰敢無視?迫於壓力,很多勢力也不得不加入英雄盟。”
“從這個角度來說,陰鴉子出現的正是時候啊!”
紀滄想到某種可能,神色大震,“你的意思是,陰鴉子極可能就是左離舟的人,今天英雄會上的一切,就是演戲?”
尚如龍父女同樣神色一變。
“我沒這麼說。”
陳帆給他們斟上了酒,說道:“我只是說陰鴉子對左離舟的作用,比傅青雷更大是不是?”
“這一切,未免有點太巧了吧?”
被陳帆這麼一說,在座的人都陷入了沉思之中。
“左離舟發英雄帖,本就是提醒所有人小心陰鴉子他們的意思,結果,陰鴉子居然真的在英雄會上出現了?”
尚無雙說道:“這確實很巧。”
“陰鴉子的實力很強,術法神通詭異莫測,但他本人居然不是左離舟的對手?”
“且不說陰鴉子是不是左離舟修為深不可測,實力實在太過強大。就說陰鴉子的實力,他既然不能擊敗左離舟,那他多半也不是七八尊武道宗師聯手的對手!”
紀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說道:“陳先生這說法,確實極有可能!”
“而且,最後那一面黑幡張開後,左離舟和陰鴉子交手時的具體詳情,我們卻是沒有看到,沒人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也許二人並不是真的在做生死之博!”
“……”
話一點破,疑竇叢生。
這些,正是陳帆一直在考慮的問題。
陰鴉子的出現到離開,無疑極是虎頭蛇尾,可謂非常失敗。
種種疑慮組合在一起,陰鴉子和左離舟其實是串通好演戲的可能性並不小。
最重要一點是,英雄盟和兄弟會是一體兩面,那左離舟與陰鴉子是一體兩面也是再正常不過之事,陳帆想到這方面並不是什麼難事。
這樣的手段,在座的人也並不會陌生。
養寇自重的手法,古已有之。
於左離舟來說,和陰鴉子串通勾結,對整個武道界造成威脅,那些不臣服於他的,令陰鴉子滅之即可。
而左離舟依舊冠冕堂皇,仍是義薄雲天,執武道界牛耳的英雄盟主。
號召天下英雄共擊陰鴉子,於左離舟與英雄盟來說,好處無窮。
“如果事實真是如此,那恐怕無人能與左離舟抗衡了……”
紀滄與巴卓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他們並不想和左離舟與英雄盟徹底撕破臉,但這樣的局面下,就算他們是兩位武道宗師,怕也只有任左離舟宰割的份。
經營多年,日進斗金的關口鬼市,最後也不過是英雄盟的囊中之物而已。
尚如龍也陷入沉默,神情變得有些苦澀。
陳帆將他們的神色看在眼裡,搖了搖頭,說道:“這只是我的一種猜測而已,也許並非事實。”
這話,並不能讓紀滄與尚如龍釋懷,反而神色更加凝重。
他們都是老江湖,經陳帆一點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