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是憂傷這個詞。
就是這樣,gale不想去觸及那個部分,每個人都一定有不想讓其他任何人知道的東西,在他自己的心裡……唯一的,深埋的。
也許有一天,當randy覺得他可以說出來的時候,他會告訴自己。
而在那之前,gale只能尊重randy的選擇。儘管有時,他還是想走過去,擁抱他,看著他的眼睛,問他,&ldo;告訴我……你怎麼了?&rdo;
算了,今天一天發生的事情已經夠多,也夠有戲劇性的了。gale決定放下自己的想法,他揉揉太陽穴,用力掐滅煙,像掐熄了一切紛亂的念頭。
gale沒有再想下去。
所以他一直無從得知。
但等他隱約明白,隱約看見了那些……像看見一個黑暗房間中透進的一線光線時,時間已經過去很久。
well,也許沒有那麼久──與以前那麼多年相比──可足夠了。
夠另一個人遠遠離開。
一百零五
randy放下電話,也點了一支煙。
此時咖啡店裡終於換了一首歌,一首法語歌,randy玩笑般想,這下自己可推測不出來它的名字了。
歌很長,旋律單調,但是唱歌的男聲很愉快,在歌的結尾,有童聲加入進來,大人小孩一起興高采烈地唱著,還有鈴鼓的聲音。
randy抽完一支煙,喝完新添的那杯咖啡,聽了四遍或者五遍這首新歌。他忽然覺得這歌如果用畫面表現出來……很像一群提著小筐的小兔子在翻山越嶺……山上長滿初春的綠糙和紫色小花,它們翻過一座山頭,又翻過一座山頭,一座一座……好像要去趕赴一個未知的party。
randy被自己想像的畫面逗笑了,他招手結了帳,走出咖啡店的大門。
&ldo;很暖和……&rdo;randy深呼吸,笑了一下,&ldo;不過是該走的時候了。&rdo;
剛剛他已經打電話去航空公司確認還有沒有今晚飛紐約的機票,幸運的是還有,雖然是頭等艙。不過沒關係,機票總有人報銷,而且,在這裡已經沒有什麼人等著他,是該走了。
randy招手攔了輛計程車,駛向機場。
在坐上飛機前的幾個小時裡,randy一直很輕鬆,腦中沒有什麼念頭,也沒有什麼失落的情緒。甚至在機場時,他還真注意了一下有沒有sean oore的蹤影。當然沒找著。不過即使找著了,randy也確定自己一定不會走過去幫gale要那個該死的簽名!
後來randy登機,在座位上安頓下來。
飛機起飛,漸漸遠離la傍晚的暮色。
燈已經亮起來了,從視窗望出去,景色真的非常美。
randy微笑地注視著下面愈遠愈小的萬家燈火,卻沒注意到微笑已經慢慢從嘴角褪去。
飛機進入平流層之前遇到一點氣流,有些小小的顛簸。randy埋在座位裡,閉上眼,顛簸中,那個小兔子翻山坡的畫面又回到randy的腦子裡,他有點模糊地看著兔子們一座一座不知疲倦地翻山越嶺……真有點累了……它們不累嗎……
小兔子不見了。
空中小姐注意到那個疲倦睡去的旅客,輕手輕腳地為他搭上一條毯子。
一百零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