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揚起下巴,平靜地做了一個經典的手勢,豎起中指,告訴那個家夥,&ldo;fuck,you。&rdo;
後來,只有後來對著randy,gale才說出他想說的那句話,他只能對彼此理解和信任的朋友說出的話──
&ldo;因為這是我一直想拍的電影。&rdo;
八十一
是的。
只有randy。
當gale覺得自己也像一個老機器人一樣零件四落、疲憊不堪時,他總是想起randy。
第一次重又見到randy的那個夜晚,gale就覺得他們之間的距離又接近了,比一起住在多倫多時更近。儘管相差八歲,gale再見到randy時卻莫名覺得見到了一個同齡人。他對randy說起這個念頭時自嘲道,&ldo;這大概說明我還跟你一樣年輕。&rdo;
可當望著randy微笑皺眉,gale又覺得說不定是他和自己一樣老。
&ldo;不,我想我們都還不老。&rdo;randy好像聽到了gale的想法一樣,揮揮手,把房間中香菸的煙霧和沈滯的空氣一起趕散。
沒錯,當拍攝幾乎停滯,gale總是在狀態低落時去找randy。randy的房間,他的家,就像一個中繼站,或者堡壘,堅固、安穩。
有時候快樂非常簡單,一個好地方,一打好啤酒,一個好朋友。
也許還要加上一隻好貓。
連aca都已經不再稀奇gale越來越頻繁的來訪,雖然它還是不搭理gale,最多看一眼,搖搖尾巴,然後接著睡它的覺。
有時gale壞心地去撓它的脖子,被aca瞪了兩次就老實下來。
randy揶揄道,&ldo;是不是覺得自己像個去揪爺爺鬍子的小孩?&rdo;
&ldo;go to hell,please。&rdo;gale笑起來。
&ldo;在我看來,該下地獄的是那個混蛋,&rdo;randy已經聽過gale講的那家夥的事,他雖然不想再提,但是他需要一個線頭來扯出他想問的,&ldo;那麼……贊助的事怎麼樣了?&rdo;
這才是randy真正關心的。
&ldo;還那樣。&rdo;
&ldo;哪樣?&rdo;
&ldo;得了,randy,你又不是不知道。&rdo;
randy當然知道在紐約這個地方,一部政治性很強的獨立電影對一個贊助商來說,就像一噸炸薯條之於一個剛決定減肥的女人,簡直都不能用避之不及來形容。
&ldo;fuck the all。&rdo;randy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感慨一句。
&ldo;正和我想的一樣,&rdo;gale做了一個&ldo;你完全正確&rdo;的手勢,&ldo;人最好還是靠自己,既然andrew(電影導演)能籌出前期的拍攝資金,我就能拿出後面的。&rdo;
&ldo;gale……&rdo;randy有點驚訝,&ldo;我想你的意思是拿你自己的錢拍?&rdo;
&ldo;why not?&rdo;gale坐直身體,&ldo;還有一個月,我二月才必須得回la,只要趕進度完全拍得完,當然後期處理也是問題,不過可以找朋友幫忙。&rdo;
&ldo;gale,聽著,我想我能幫你再聯絡一些贊助商,或者……&rdo;
&ldo;或者由你來扮演&l